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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术(9/10)

,在表演结束后说:

“柔术其实不难,我只是把爱好融入到了日常生活中去。比方说洗澡,我就用肩部去蹭腰眼部位的尘垢,其它的地方就更不用说了。每当喝水吃饭时,也采取拱身翻腰的姿势。在生活中只要能用上柔术我就用上。只要像我一样,那么任何人的柔功都会突飞猛进的!我可以毫不掩饰地说,小知了的那些造型对我来说是小菜一碟。就像系鞋带一样,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老童等几个人,刚才还一直含笑点头,但在听到后面几句时,都吓得变了面色。兴平县的柔迷们露出了愕然的表情。刚才还很好的气氛,顿时有些紧张了。

老童急忙示意女人下台去,自己上场,打了一阵圆场。

然后,宣布表演结束了。一直看上去像是跃跃欲试的小柔最终没有轮上机会,见了人便深深地叹息。江采宁却松了一口气。

随后是北京客人做东,回请兴平县柔迷。众人都喝得多了一些。大家不再拘束,又和气并热闹成了一团,现场便呈现出了天下柔迷是一家的动人场面。

【十七、春蚕到死丝方尽】

晚上,又是看柔术表演了。这却是此行的高xdx潮。

因为,据说,可以看到复活的小知了本人。

当然,也都知道,其实是利用无性繁殖技术,复制出来的小知了。与真正的小知了复活,还是有所区别的。

这样的一件大事,得到了国家的特许。只有兴平县的小知了,可以破例被复制,成为克隆人。这也说明,她的身份,的确不同寻常吧。

据说,如今,已总共复制了五十六名小知了。从小,便培养她们练习柔功,要达到完全的形神俱似。

“以前,也在别地方看到过,但总不像现在是在她的家乡,来劲啊。”雨洁啪啪地咂着嘴,就像小孩子吃到了一根盼望已久的巧克力雪糕。

令江采宁有些意外的是,正式表演时,演员穿的是较为宽松的民族服装,因此并不特别的性感。但是,浑身上下却传递出一种非人类的气质,整个演出,倒像是发生在取消了大气层介质的外太空,静滞得让人心头发慌,使肺中的气息,有出无进。

表演的是传统的节目:《春蚕》。取“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之意。

这是柔迷们看过不知多少遍的节目,但是,由复制的小知了表演出来,别样的气韵生动。一节节的细蚕,如若都深深地钻到了每个人的骨缝中,在那里密集地攒动,令人生也不是,死也不是了。

柔迷们仿佛回到了那个柔术如竹笋破土而出的新生时代,而不像今天这样一切都烂熟得反倒使人有些懒倦。

注视着复制品小知了身体的极度柔软性,江采宁一下子有些怀疑,这是否是作了基因改造的新人类呢?

好像钻桶节目一样,腰身极柔软的演员身穿雪白的紧身衣,先做各种柔术动作,之后,反折腰身,先是头和小腿钻进桶内,后渐渐蜷缩,像无骨的春蚕挤进茧内,在里面蠕动吐丝,再从另一端钻出,化为飞蛾。

随后,又重复了生命的轮回,飞蛾产卵育化出新蚕,蚕儿再次吹吐丝雨。这次,却将自己困在一张朦胧的尼龙网里,做殊死的缠绵。随着网罟的抽紧,蚕的身体被挤压,变得晶莹剔透了,又如同冰刀在剜割男人的心头肉。

这样的实景,倒是与录像上的小知了,没有什么区别了,复活兴许就是这样的简单。

因为,到底是用身体来说话的啊。

江采宁不禁想像着同样身为男人的国家领导人,暂且把党国大事抛之脑后,天真的孩子一般坐在那里,与民同乐,聚精会神地观看小知了表演的样子,他不禁竟深怀感动和悲悯。

的确,如果不是这样,像中国这么大的国家和如此多的人口,又怎么能够有效管理并与时俱进呢?

这时,他转过头去,看见同行者也都是元神出窍的形状。忽然,发现老童的右手正在黑暗中解开裤子,又探了进去,在裆部缓缓地摩搓、抽动。

他连忙掉过头来装做没有看见。这是此行中第一次,也是惟一的一次。他绝不想看见第二次。

不觉间,江采宁下身的器官,也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来。

他又忍不住往老童那边看了一眼,见老童也正在看他。俩人目光一碰,便同极的磁石般荡开了。至于老童的脸是否红了,却看不出来。

他心口蹦蹦跳,急忙专心去看台上的表演,却再也看不进去了。因为,那里其实是什么也没有的,蚕啊,丝啊,乃至连舞台本身,都消失了。留存下来的仅是一道不知来历的白光。

【十八、玉人何处教吹箫】

众人坐着大巴回宾馆,一路上都十分兴奋,谈笑不停。

却没有注意到,车上多了几个陌生人。似乎,连司机也换了。

只是江采宁,不知为什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是因为着那忽然当着众人面消失掉而致使世界变成一片虚空的小知了吗?

他却不敢出声,害怕别人看出来自己的忐忑。身处柔迷中间,那样的话,就太失态了。

汽车沉默地不断往前开,路途似乎比来时要漫长。大家才渐渐有些不安了,却又不知说什么好。最后,等到众人发现到达的目的地是一个废弃的工地而不是下榻的宾馆时,才明白大事不妙了。

劫持者是当地的反柔术地下组织,他们的目标其实是江采宁。

他们早已探知出,江采宁是这个旅行团中惟一的学者,是抱着研究柔术的目的而来的北京大学硕士。他们便要求江采宁写出一篇文章,题目是:《罪恶的柔术》。内容要突出:只有最枯燥乏味的生活才需要这种人体变形的艺术来刺激它的胃口,这种变态的审美口味与中华民族的生存艰难有关。在这片国土上,没有生活出路的人们只有通过自残身体以创造肉体的超常形式才能博得一点赏赐,而被生活折磨得“缺乏神经”的人们也只有在他人的痛苦中才能得到某种安慰或新奇感。

绑匪们希望,这应该是一篇具有较高学术价值的报告,有深入的调查研究和精辟的理论总结,兼及个人的体验、观感和认识。这样的一篇文章,对于反柔术组织来讲,可以派上很多的用场。

江采宁当场拒绝了。

这个时候,他才觉得,经过几天的相处,自己已经和柔迷们心意相通了。看起来,他最终是无法拒绝成为他们中一员的诱惑的,而现在正是考验的关头。

何况,他还是一位真正的研究者。为了学术的声誉,为了人格的尊严,为了导师的资助,他也是绝对不能答应绑匪们的要求的。

更何况,他江采宁还是一位坚定的爱国者呢。他此刻更加深信,绑匪们一定是拿了美国人的钱的,或至少从网上得到了美国人的指示。

他于是在心中暗笑反柔术组织的愚蠢。即便写出这样的文章,又有哪一个正常的中国人会相信呢?他们疯了。而这正是生活在古典时代阴影中的人们走投无路的写照啊。

绑匪拿着手枪和刀棍,驱赶着大家往工地深处走。这废弃之地,竟有了飘零宫殿、凄凉华表的感觉,不知当初设计时是多么的宏伟壮观。一行人来到一处地下室里。北京人没有经过这个阵仗,皆吓得不敢做声。只有老童说:“请你们理智一些。有什么,好商量嘛。我们北方人好说话。”而小柔则委屈地叫起来:“难道,你们就不具备一点点美感吗?”脸上立时挨了一把掌。

打人的绑匪是一个伤疤脸,像是头目,并不恼怒,只是嘻笑着打量众柔迷。他听了小柔的话,便好奇地问:“可是,柔术的美到底是怎样的呢?”

小柔没有想到绑匪这么问,愣了一愣,便口若悬河地讲了起来。他从柔术的过去讲到柔术的未来,从开天辟地讲到宇宙热寂,连众绑匪都听傻了。

“口说无凭啊,能否为我们现场表演一下呢?我们可都是柔盲呢。”年约四十岁的绑匪头目像是灵机一动,又道。

说不出来为什么,这样的语调中罩有一层浓浓的阴森。大家听了,浑身发冷,都不吱声了。

“怎么样嘛?这不是你们最喜欢做的事情吗?我这给你们机会了。要不,你先来?”头目一指小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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