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外国资本的撤资将会极大影响这个国家的经济命脉。”
“那到了下下周我们能干些什么?”
“这就应该由您来决策了,我所能做的只是提供资料。”坎贝尔笑嘻嘻地对泰勒说。
“哪怕只是…提个建议?”琼斯耐心启发,就像是在牵着小孩子过斑马线。
“使力啊!”坎贝尔一副“这还用我教你吗”的表情“施加压力,经济封锁,武装干涉,把他们的领袖斩首,在他们的神庙里放吸血鬼嗥叫的磁带!怎么着不行啊?这时候只要外界稍微加加力——这事它就成了!”
“你还挺懂政治的嘛。”泰勒笑笑。
“近朱者赤。”坎贝尔蓦然收敛了笑容,走了。
“他的话你全听懂了吗?”送走坎贝尔,泰勒问琼斯。
“学者就喜欢这样,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你被他给唬住了。”琼斯耸耸肩“其实他要说的就是最后那几句,我们行动的时刻到了。”
“时机一定要选对啊。”艾里克沉思道,显出一个数学家的审慎“我们没有机会失败…历史上有过类似的成败例子吗?”
“1917年的俄国十月革命,就动手早了。”琼斯信心十足,似乎还对国际共运相当了解“虽说提前起义确有原因,在那种情况下也不得不当机立断,但苏维埃政权在成功之后还是面临诸多问题:外国干涉,人民观望,民族问题,农村问题,等等等等。”
“1775年的美国独立战争,就有些晚了。”泰勒绕有兴趣地加入进来“假如克星顿的枪声能提前半年打响,那么就能让大不列颠政府和皇家军队更加措手不及,独立战争也不会拖延那么长的时间。”
“只有1789年的法国革命不早不晚正合适。”艾里克显然也被感染,顿时增添了不少信心“我们必须马上行动!”
——一俟被说服,数学家比社会学家和政府官员显出更大的兴奋。
琼斯看着泰勒,但后者却表现出应有的沉稳和冷静。
“第一,不能派出雇佣军,不能公开干涉该国内政。”泰勒思忖道“第二,不能利用周围邻国的军事压力,这会激起当地人民的普遍反感。”
“我们只能在反对党身上打主意。”琼斯满心欢喜地指出这一点“我们要为他们的银行账户注入充足的资金,以保证每一名上街游行的人都能领到面包。”
“你得亲自出国一趟。”与泰勒刚一分手,琼斯马上重新找回坎贝尔“我们负责你的全部经费。”
“一个数学家是不用亲自出现场取材的。”
“您现在应该是一名救火队员。”琼斯严肃地说道“我怕有人会故意纵火呢。”
“会吗?”坎贝尔有些惊讶“世界上只有三个人懂得广义相对论,难道还能有三个人懂得我的理论吗?”
“有两个人。”琼斯提醒道“这论文的作者,现在正在当地。”
坎贝尔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
“他应该只是个科学家…”
“是。”琼斯点头“但我就怕在关键时刻,他会临时变更身份。这人一向不按常理出牌。”
坎贝尔表情严肃,若有所思。
“去吧,去给咱们的橡树加加温,让它生长得更好一些。”琼斯此举显然是为了让坎贝尔放轻松一些。
橡树是耐寒的,加温促其生长倒是第一次听说。坎贝尔到底有过生物学背景。
6
外面人山人海,一片彩旗的海洋,有如一个盛大的节日。许霜像看热闹一样趴在窗台上向下张望,牛程遥过来敲门,叫她去吃早饭。
“连试剂都没有,上午什么都干不了了。”许霜抱怨道。
“上午?全国的交通都瘫痪了,这几天你就踏踏实实歇着吧。”
“政府不是承诺还有绿色通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