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即放侦测程序，探查对方的通讯线路。他下的力量虽说受到政府限制，仍远于任何普通的大巫，理当轻易测对方有多大能量。但英国佬的力量却像云雾般弥散开来，揣不透。溜先生说不清此人是否跟自己同属一个量级，事实上，他对英国佬的能量一无所知。这实在不是个好兆。

蛙焦躁的在溜先生肩膀上动来动去，他猜想得，弗吉尼亚肯定已经准备好大发演讲，谈阔论一番只有人民遵纪守法社会才能长保太平的大理。他伸手拍拍蛙冷冰冰、疙里疙瘩的后背，现在可不是争论这些的时候。

好吧，你说得对。确实有一场战争，敌人是邮件人。他打输了，我们正着手恢复。

远超过我的人之间打，超过我的程度就跟我超过黑猩猩的程度一样。这些人，我们的叫法，是：邮件人，埃莉斯琳娜，另外，有这个可能溜先生。

这些话听起来真是耳熟，历史好像重演了。你这话什么意思？

另一个人耸耸肩，因为敌人的类很多，老。从前我们政府叫死对、大敌。现在嘛，我得说，政府只是一帮小坏中的一个。经过那场大崩溃之后，我们这些活下来的人更了，也比从前大气多了。再也不把这些事当成恶作剧了。我们现在招的门徒更有组织，比起从前当然没那么好玩了。现在的巫师会里，说到叛徒，我们指的是真正的、生死攸关的背叛行为。这些都是必要的。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如果我们小人不保卫自己，就会被政府吞掉，或是被我更加害怕的别的东西吞掉。

溜先生。他不需要别人向他解释那是一什么觉。（真该死！如果政府没有把我拘得这么，我准能早在几周前就自己瞧来了，不需要像现在这样，让别人告诉，捡这二手资料。）

溜先生到政府对他的限制放松了些。弗吉尼亚准是说服她的上级，说这样有好。

战争？谁跟谁打？

这东西是我的一个熟人，黏糊。跟你一样，我也有几个徒弟。要是你怀疑我跟政府一儿的，为什么还要放我们来？

弗吉尼亚或者别的控制蛙的人不知如何是好，蛙先一呆，这才回过神来，一小火苗。

他的思绪又回到他们由上帝重堕凡间的最后几分钟，心中掠过一寒意。他知自己现在应该问什么，他有一不祥的预，担心对方的回答和他猜想的一样。他必须想个办法不让弗吉尼亚听到英国佬的回答。风险很大，但他还有几个安全署不知的绝招。他沿着通向阿凯德和华盛顿特区的通讯链接一路摸索，应着一个个互联网络、一次次冗余查。走运的话，下面几秒钟的信息他只消改动几百比特，监控者接到的将是动过手脚的信息。照你看，这个活着东西，是谁在背后主使？

有一段时间我觉得可能是你。现在咱们

老，这个地方你是最正直的一个。就算你不再是我们中的一员，我还是不会把你彻底看作敌人。你和你的朋友当然会对我们这个集有某特别兴趣。这儿有些事你应该知如果你到现在还不知的话。我现在帮助你们，也许有一天你们也同样会帮助我。

嘿，我要说的正是这个，老伙计。我不觉得战争已经结束了。我承认，在政府所有程序空间里，邮件人的组件已经被炸了个粉碎骨。但有的东西还活着，跟他差不多的某东西。他从溜先生脸上看不相信的表情，我知，你和你的朋友们比我们中间任何人都更有威力。但我们人数更多，我指的不仅是巫师会，过去十周里我们发现了不少事情。迹象是有的，很小的迹象，照你们的话说只有一星半。但就是这些迹象告诉我们，有某跟邮件人相似的东西还活着。结构跟邮件人不太一样，但这东西确实存在。我能觉得到。

英国佬好像没注意他的侦察。我是这么想来着。但现在又说不准了。我敢肯定你被参战的某一方利用了，就像威利，或许还有唐一样。我现在才知，你被某个人攥在手掌心里了。他伸手指一蹲在溜先生肩的黄睛蛙，一星威士忌溅上那东西的脸。

英国佬靠得更拢，老，政府明显在大萧条的原因上撒了谎。他们说是一系列程序错误，加上破坏分的活动，两者共同引发网络故障。真实情况不可能是这么回事，咱们知得一清二楚。没有哪个寻常破坏分能引起这大崩溃。就在大崩溃前一刻，我看了当时政府还剩下的数据库。这事的人，能量可比破坏分大多了。我还问过威利，或许该用审讯这个词儿。我认为，发生的是一场该死的大战，现实世界的现状、在这个层面的现状，都是这场大战造成的后果。

我？老张起来，对面的人是个潜在对手。

英国佬大笑起来，控制你的人没多大本事啊。我猜是政府。怎么回事？他们查你的真名实姓？还是你把自个儿卖给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