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夫张开嘴，正想说话，但克尼尔抬起左手，爪轻轻张开。“别说话，孩。让我想一想。你的下一个问题是，‘这些早些时候的作者又是怎样知的呢？’”克尼尔满意地磕着牙“通过神启！直接从上帝那儿知的。”

“拉斯克先知发现‘上帝之脸’也是神启吗？那只是一百五十千日以前的事，圣书上讲，是在预言纪结束后很久。”

“好船长，原谅我，但我不同意您的话。我确信您经历了我刚才描述的每一步。只是整个推理过程太快，不痕迹，您自己甚至没有意识到。”

说话不假思索！阿夫到肌缩。说话不假思索！为什么，我说话，正因为我在思索。要是其他人也能看到真相，那该多好——“尊敬的船长，您小时候吃过植吗？”

“你想说什么？”

克尼尔有不耐烦了“说来说去，孩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克尼尔“萨理德说，你说话经常不假思索，孩。”

“人们需要先知的时候，先知就会现，孩。显然是上帝召唤拉斯克，让他航行得越来越远，最后来到‘脸’这儿。”

“拉斯克难不可能是偶然碰到‘脸’的吗？他向东航行得这么远，可能完全是于——于好奇？”

阿夫努力克制自己，不让尾沮丧地撞在地板上。“这么说，所有知识都是这样得到的？通过神启？”

“那好，如果用这方式得到的知识可以让你不再去吃植，我想它的确有价值。”克尼尔磕着牙、对自己的调侃相当满意。

克尼尔眨了两次睛。他显然从没想过这个问题。“这个嘛，肯定是从别的书上知的。”

“孩，我还有工作要。”他严肃地看着阿夫的鼻“我想你也是。”

皱着鼻。“书上就是这么写的，孩。你肯定读过这些书！”

“那当然。”

“孩！不要用这气谈论先知！”

“我可以把我的一些发现告诉您吗？”阿夫问。

“我会尽可能说得简略些，先生。我保证。”

阿夫轻轻鞠了一躬“是的，我读过，先生。相信我，一个学徒可能没过别的什么，但这些书是一定读过的。也许我应该换个方式提问。这些书的作者怎么知‘大河’是无止境的、绵延不断的呢？”

“先知的爪啊，孩。我不知为什么大家会这么容忍你，连萨理德都有些看重你。王也很听你的。”克尼尔沉默了一会儿。阿夫想着船长刚才说的话。萨理德看重我？哈！老船长终于又开了“说吧，阿夫。但记住，像你保证的那样，要简洁。我们几天后就要启航，工作很多。”

“阿夫，你这孩想得太多了。什么观察！前事实！真是一派胡言。我只是抓了一把树叶放在嘴里吞下去。我还吞过泥土、木，等等。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试验，只不过是小孩的傻事而已。”

“我是想说——”阿夫要好好想一想该怎样说。他停下来，咽了，这才接着说“学者们认为，这是一极有价值的认识事的方式。”

克尼尔抬起鼻，脖。这是个温和的、表示让步的姿势。“我自己也用望远观测过行星。我也有些被它迷住了。我

“呃，这正是学者看待这个世界的方式。首先你观察到：一些动能吃植，而另一些动不能。然后你就有了一观念，一个前事实，或者说，一可能是事实也可能不是事实的陈述：我也能吃植。接着你再一个试验：你试着吃植。而试验结果是：你病了。因此，你最终得一个结论：我的前事实是错误的；它不是一个真实的事实。我不能吃植。”

阿夫立即鞠了一躬“对不起。我不是有意亵渎。”

克尼尔沉下脸“自然吃过，还胃痛过好多天。我想每个孩都这么过：吃一些本来不该吃的东西。”

阿夫有心，没有因为克尼尔的取笑生气，只磕了磕牙，说：“我一直在用望远和观察天空。我发现，我们朝东边航行的时候，‘上帝之脸’一直在上升，直到现在，它几乎到了最，不能升得再了，因为它己经直接悬在我们的上。我还看到它经历了周相，像卫星一样，而且——我通过望远观测发现——还像行星。”

“是的。您那时的思考方式跟现在很不同，先生。您见过动咀嚼这此植，也许是一角面，一只甲壳背，或者一只乌，吃得津津有味。您就对自己说，‘我也尝植，瞧瞧会发生什么事。’结果您发现——您病了。我们，以及其他一些动，像‘恐怖爪’，甚至翼指等，都不能吃植。我们的胃消化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