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过萨理德,但他对我的发现不屑一顾。”
“真的?”阿夫塞说。他很高兴克尼尔有足够的好奇心亲自观测“我想景象一定很壮观。”
“那是。”克尼尔说。声音很低沉“我曾经很疑惑,怎么从前看上去似乎只是一个亮点的东西会显露出盈亏的周相。”
“您肯定在望远器里看到了,有些行星很像圆盘,船长。还有些行星之所以像个亮点,是因为距离太远。”
“太远?行星不会比恒星远,也不会比卫星远。所有天体离我们都是同样的距离,只是运动速度不同罢了。”
“哦,不,先生,不是这样的。我做了一些模型,还画下来了。”阿夫塞停下来,深深吸了口气“船长,我的观测给我提供了一个前事实:我们的世界是球形的,就像卫星、像太阳、像‘上帝之脸’一样,是球形的。”
“球形的?怎么会?”
“喔,先生,你站在首都的码头,肯定会先看见船的桅杆出现在地平线上,然后才是船身。”阿夫塞举起右拳头,把一根左手指移过拳头弯曲的表面“这就是越过圆形星球的船。”
“别犯傻了,孩子。那只是因为‘大河’上的波狼——你这会儿就能感受到,波狼正在摇晃咱们这艘船哩。有些波狼很猛烈,有些却非常平和,船总在波峰和波谷间移动着,只是我们有时候没有意识到,所以才有你刚才描述的效果。”
他真的相信这种解释?阿夫塞想。他这么容易就接受了书本上写的东西,没有任何疑问?“先生,有很多迹象表明我们的星球是圆的。一定是的!一个球体,一个球,无论你管它叫什么。”克尼尔的尾巴怀疑地摇摆着,但阿夫塞不管,继续说下去“而且,这个圆形世界的大部分覆盖着水。我们,在戴西特尔号上的我们,不是在‘大河’上航行,而是在我们球形星球的水面上航行。这些水面仿佛是一个——一个——超级大湖。”
“你是说,我们在一个水球上面?”
“不,我敢肯定,近岸水域下的岩石底层始终在河底持续着,甚至延伸到这儿,到最远的地方,只不过太深,我们看不到水底的岩石。我们的世界是一个岩石构成的球体,但大部分被水覆盖。”
“像一个拉鲁杜?”
“一个什么?”
“孩子,你们这些学徒在皇宫里是吃不到好东西的。拉鲁杜是楚图勒尔省的一种美食。你取下铲嘴的眼睛,把它浸泡在罗拉达加树的甜树汁甲。糖就会凝结成一层糖衣,覆盖在眼球上。”
“是的,这个比喻很对。这个眼球就是我们这个满是岩石的星球,薄薄的糖衣就是几乎覆盖其上的水。”
“好吧,”克尼尔说“想必你能理解,我不能马上接受这个观点。但至少我已经大概知道你的意思了。”
阿夫塞点点头,又继续道:“还有一个问题,我们的星球有多大?”
“显然不可能知道。”
“不,船长。请原谅,我们可以计算出来。你刚才说,我们目前停在‘上帝之脸’下面。只要不开船,‘脸’就完全不会动。只有船的移动才能引起‘脸’的上升和下沉。因此,可以用戴西特尔号的航行速度作为测量标准,来计算我们已经绕着世界航行了多远。你说过,从‘上帝之脸’在地平线上出现到它升在我们的头顶上,船要航行四千千步。”
“喔,我的确说过。要航行三十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