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拉的双手努力接住了他。他们都穿进了冰冷的黑暗中,那是未被高弗瑞马特尔医院占据的洞穴蜿蜒许多英里的未经开发的岩穴和洞窟。
上帝保佑,我们还能成功。佛雷喃喃。
我不知道是否有路可以出去,格列。杰丝贝拉冻得发抖,也许这根本就是一个死胡同,和医院之间用墙隔开的。
一定有出去的路。
我不知道我们是否能找着。
我们必须找到它。我们走吧,丫头。
他们跌跌撞撞地在黑暗中前进。佛雷把那副无用的眼镜从他的眼睛上扯下来。他们在岩架、角落、低矮的岩顶上碰撞过,他们在斜坡和陡峭的阶梯上摔倒过。他们爬过尖峭的山脊到了一个平坦处。两人都重重地摔到一面玻璃似的地板上。佛雷摸了摸,还用自己的舌头添了添。
冰,他喃喃,好迹象。我们在一个冰洞里,杰丝。地下冰川。
他们颤抖着起身,拖着腿在高弗瑞马特尔深渊里的千年冰层中找出一条路来。他们爬进一个石头小树林,石笋和钟乳石从参差不齐的地面上戳出来,从头顶的岩体向下穿刺。他们的每一步都震动了巨大的石钟乳,沉重的石矛在头顶上轰响。在这个森林的边缘,佛雷停住了,向外伸出手去用力拽。只听一声清脆刺耳的声音。他牵起杰丝贝拉的手,把一支石笋逐渐变细的锥形部位放在她手里。
棍子,他咕哝着说,像一个盲人那样使用它。
他折断另一支拿在手上,然后他们开始敲击着地面探路前行,在黑暗中探知绊脚的障碍物。那里没有声音,只有恐慌在飞速上涨只有他们喘息的呼吸和狂跳的脉搏、他们石杖的敲击声、无数水滴的浙沥声、高弗瑞马特尔地下河遥远的拍击声。
不是那条道,丫头,佛雷轻碰她的肩膀,还要再向左。
我们在向哪里去,你连一丁点儿概念都没有吗,格列?
向下,杰丝。跟着某一条通向下方的斜坡走。
你有主意了?
对。意外,意外!头脑取代了炸弹。
头脑取代了杰丝贝拉歇斯底里地尖声大笑,你用一把大锤子杀进了南区,而那那就是你的所谓头头脑取代了炸炸炸她用沙哑的声音高声嘶叫,失去控制地大声嘲骂,直到佛雷紧紧抓住她的身体摇晃。
住嘴,杰丝。如果他们正在用地震波探测仪跟踪我们,那么他们从火星上都能听到你的声音。
抱抱歉,格列。抱歉。我她吸了口气,为什么朝下走?
那条河,我们一直听到的那条。它一定在附近。它很可能是我们路过的那个冰川融化以后形成的。
那条河?
唯一肯定的出路。它一定从某个方位冲出了山体。我们将要游泳了。
格列,你疯了!
有什么问题,是你吗?你不能游泳?
我能游泳,但
那么我们就得试一试。必须,杰丝。来吧。
当他们的体力开始下降的时候,河流的冲击声变大了。终于,杰丝贝拉骤然止步,上气不接下气。
格列,我一定要休息一下。
太冷了。保持运动。
我不能。
保持运动。他去摸索她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