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列杰丝贝拉咳嗽着道,它从这里穿出去了。
这条河?
不错。
他蠕动着越过她,紧紧抵住墙壁,摸到一个水下隧道的口子。水流正要把他们吸进那个口子里去。
坚持住,佛雷喘着气。他探查了左边和右边。水潭底的壁很光滑,没有可以着手处。
我们爬不上去。必须过去。
那里头没有空气,格列,没有水面。
不会永远那样的。我们要屏住气。
我们的气憋不了那么长。
只能赌一赌。
我做不了。
你必须。没别的路。给你的肺充足气。抓住我。
他们在水中互相支持,深呼吸,充满他们的肺。佛雷轻推着杰丝贝拉朝地下水的隧道前去。你先走。我就在你后面如果你遇到麻烦可以帮你。
麻烦!杰丝贝拉用颤抖的声音大叫。她被淹没了,任由急流把她吸入了隧道的嘴里。佛雷跟了上去。凶猛的水流拖着他们下降,下降,下降,身体在管道的四壁中被撞来撞去。佛雷游近杰丝贝拉身后,感到她翻动的腿在踢打他的头部和双肩。
他们飞射着穿过管道,终于他们的肺炸开了,他们看不见东西的眼睛开始有感觉了。又有了咆哮声和水面,而且他们可以呼吸了。那玻璃般的隧道被凹凸不平的岩石所代替。佛雷抓住杰丝贝拉的腿,拽住河边一块突出的石头。
一定要从这里爬出去。他大叫。
什么?
得爬出去。你听到前头的轰鸣声了吗?大瀑布。急流。会被撕成碎片。出去,杰丝。
她太虚弱,无法爬出水面。他把她的身体向上推举到岩石上,然后跟着爬上去。他们躺在滴水的岩石上,筋疲力尽,说不出话来。最后佛雷疲倦地站了起来。
必须继续下去,他说,跟着这条河。好了吗?
她没法回答。她无力抗议。他把她拉起来,他们跌跌撞撞地继续在黑暗中行进,努力沿着湍流的岸边前进。他们经过的巨型圆石块像史前坟墓的遗迹一样矗立着,一堆一堆地垒着,到处散乱着如同迷宫。他们可以在黑暗中听到河流的声音;但是他们无法回去了。他们哪儿也去不了。
迷路了佛雷厌恶地咕咕,我们又迷路了。这次是真的走丢了。我们要怎么办?
杰丝贝拉开始哭。她发出无助而愤怒的声音。佛雷急停,坐下,拉着她坐在他身边。
也许你是对的,丫头,他疲倦地说,也许我是个他妈的笨蛋。我让我俩陷入这个没法思动的僵局,我们被打败了。
她没有回答。
脑力劳动过度。你给了我什么见鬼的教育。他迟疑道,你认为我们应该试着一路找回医院去?
我们永远不会那么做。
我猜也是。只是在练习我的头脑。我们又要开始吵了吗?制造噪音让他们可以用地震仪来追踪我们?
他们永远不会听到我们再也来不及找到我们了。
我们可以制造足够的噪音你可以撞我一下。对于我们俩都是个乐子。
闭嘴!
一团糟!他向后躺下,他的头枕上了一丛松软的青草。至少我在诺玛德号上得到了一次机会。那里有食物,而我能看到努力的方向。我能
别那么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