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个人若从一幢12层高的楼上掉下来，落地时的速度会达到110公里/小时，足以使他立时毙命。一个海克利人从同样高度坠落下来，落地的速度是一样的。不错，海克利人承受的重力要比地球人高chu40％。他们在突然减速的状态下可以安然无恙，地球人则可能伤残甚至死亡。但什么事都有个极限，对海克利人来说也是如此。12层高的楼相对于欧比耶只有七八层高。然而，不guan是地球人还是海克利人，从七八层楼上掉下来都是难逃一劫的，坠地时ju大的冲力足以致死。

“可他是我的朋友啊。”桑迪呜咽dao。他怎么也不能把欧比耶粉shen碎骨干dao森街tou的景象从脑海中抹去——那圆睁而空dong的双yan，血rou模糊的肢ti。十几个地球人挤在那儿看，脸上jiao杂着惊讶和厌恶的表情。他们没有权利瞪视着欧比耶这zhong情景下袒lou无遮的shenti。

“他当然是你的朋友。”玛芝莉·达普安wei他“桑迪？我知dao你现在不愿意想到这些事情，可是，你能告诉我，海克利人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殡葬仪式？”

“殡葬仪式？”

“就是chu1理尸ti的办法。”她说“他们已经把欧比耶的尸ti抬进一辆救护车里了。我们现在该zuo什么呢？”

他呆呆地看着她。这会儿告诉她海克利人“殡葬”的办法不是时候，而且在这里也不可能an照那zhong方式来zuo。“没关系，”他说“问波丽好了。”

“可波丽不在这儿。”玛芝莉告诉他“她在自己房间和什么人通话呢，我猜是飞船上的人。我们也问过她，她说无所谓。”

“她是无所谓，”桑迪喃喃dao“我想他们没人在乎。你们这里是如何chu1理这zhong事呢？”

“要视情况而定。死者的家属希望怎样就怎样，有时是土葬，火葬普遍些。”

“土葬？”这个念tou让桑迪的心收缩了一下，把欧比耶的shenti埋进土里，让它腐烂吗？他发抖了。“用你认为最好的办法吧。火葬也行——不过，哦，玛芝莉，这太可怕了！”

波丽终于从她的房间里气冲冲地chu来了，她对chu1理欧比耶尸ti的事丝毫不gan兴趣。她关心的是将来。“太可怕了，”她说，这话和桑迪刚才说的一模一样，但意思完全不同“霍切斯克·di科里·卡克是我们惟一的——什么？哦，我是说欧比耶。欧比耶是指派给我们的宇航专家。清泰奇·罗说元老们不打算再派一个人来。”

玛芝莉试探地问：“你是说，你们不想去约克共和国开会了吗？”

波丽对这个问题嗤之以鼻，扭动着shenti说：“才不是呢！元老们指示由我接替欧比耶的工作。毕竟，字航学的知识我也是很了解的。这样我认为我们可以继续这次任务。而且话说回来，”她又说dao，脸se有片刻几乎变得十分友善了“我觉得乘坐‘ruan式飞艇’一定很有趣。你说呢，桑迪？”

桑迪没有回答，他还沉浸于哀恸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