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伊绝望地伸手去，想抓住杰尔明。杰尔明挣扎着往后退。

迟钝的老板终于拿来盐碗和壶，盐碗里整齐地放着一堆纸卷的盐。特罗派尔从最上面拿了一个小盐卷，瞅了老板一，手指犹豫了一下，然后飞快地撕开纸卷，将盐倒人燕麦片里，并满满地加上。

【①世界著名瀑布、旅游胜地之一。大瀑布位于北洲五大湖区安大略湖与伊利湖间的尼亚加拉河上，分左右两段，分属加拿大和国。——译者注。】

杰尔明不觉一惊，打了个趔趄，转看了一，忙举手要向来人打招呼。他动作太快，打招呼时手指弯曲着，还来不及打开就把手举了起来，变成个给女人打招呼的手势，而那人却分明是个男人。他叫博伊，杰尔明的老相识，一年前他们曾在尼亚加拉①一起观赏冰。

“没有太！听我说，没有！”博伊噎起来“只有寒冷，杰尔明。金字塔不再给我们新太了，知吗？他们要饿死我们，冻死我们。我们被抛弃了。我们完了，完了，所有的人都完了！”他尖利地叫喊着。除几个人忍不住看了他一外，派因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都扭过去，不愿看他。

他妻幽幽地说了句：“先生，我们今早吃面包好吗？”

杰尔明犹豫了一下，又抬扫了一那个丑陋的家伙，然后宽和地说：“可以。太再造的早上，女人吃块面包是可以的。”明知这样会纵她，杰尔明还是顺从了。一想到太再造，就觉得让吃块面包不过给人一小甜，也算不得什么错。

博伊走了，留下个惊恐万状的杰尔明。只见他手腕一抖，僵在那里，算是与博伊作别。他瞪看着博伊的背影，张结，不知所措，似乎自己也失了风度，没了面。

稀粥摊前，特罗派尔不停地用拳捶击着柜台，促老板快些。

但博伊没有接他的话。“早上好，”他又梦呓般地问候了一声，语音混不清。然后抬看了看天，好像尽力要解答杰尔明的问题。突然他尖叫起来，言语充满了谴责之意：“本就没有什么太！杰尔明，你在胡说些什么？”

他对妻，踱到外面来。天上闪着明亮的星星，太发着最后一丝残，显得比旁边的星星大些。

特罗派尔一边看着街，一边迅速而娴熟地吃着。

这一扯似乎让博伊清醒了一些，他的里重新闪过一线理智的光芒。“我——”他想说什么，可打住了，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傻乎乎地说“我想我该吃早饭了。”说着向稀粥摊冲去。

他灵机一动，说：“瞧那些星星，没有了太还会那么亮么？”

话一，立即后悔不已。多么蹩脚的应变。但不用说，博伊定会拾起话，让谈话继续下去，以免他尴尬的。他一向为人厚，是个谦谦君。

人们像平日一样在街上闲逛溜达着，只是今天人更多些，他们都以为今天太会重新燃烧起来。

抓扯嚎叫，歇斯底里，这像什么话？简直是毫无教养！

面包香甜无比。二人平分了500克面包，一言不发，香香地吃着。杰尔明吃完了第一片面包，照规矩，在吃第二片之前，要稍事休息。于是，他想借机看看天上的情形。

特罗派尔对街上那些熙来攘往的芸芸众生们一向以“他们”概括。“他们”是一群羊，安分守己的地球村民。毫无疑问，有时他也用

人心里作呕。

尽如此，杰尔明还是禁不住要想：“博伊似乎要…对，要走火，要发疯杀人了。”

只有一个理由可以解释博伊的反常行为。杰尔明没敢多想，对他那样安分守己的人来说，揣度他人是不磊落的。

终于二人扯在一起。

突然一个男声叫：“早上好，杰尔明先生。”

这一切竟发生在太再造日！

“这意味着什么？”杰尔明不安地揣测着“难博伊已经到了那个——节骨上？他就要——”

“先生，也许您——”杰尔明一时语，吞下了后半句话。

杰尔明很快恢复了常态，但刚才那窘态实在狼狈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