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荒谬，哈里。想想看，要多少时间才能将金属躯塑成完的比例，并且表现内肌的平纹理。”

她的语气斩钉截铁。

“不用说，你不是当真的吧？”

“最好说‘有效期’。”铎丝说“否则你会开始将它们完全当成人类。”

“第三，”谢顿并未理会她，继续说“有些——或者，无论如何至少有一个机人——一直活到今天。”

“让我试试看。我已找遍索引中每一条有关机人的资料，据那本典籍对机人所的记述，我发现可以推论四件事。第一，我已经说过，它们，或者它们的一分，形和人类一模一样。第二，它们拥有超长的寿命，如果你想这么说的话。”

铎丝不耐烦地瞥了谢顿一。“这我也知，只不过我习惯了让这类东西告诉我答案。当指望你来找答案时，最简单的事都能让你好一阵摸不着绪。”

哈里·谢顿极乐意让铎丝带路。她曾经逛过麦曲生的大街，对这些街比他熟悉。

于是他跟着她前，到了一个叉路，两人停下了脚步。

“没错，拟像的意思是‘相像’，但相像可以是很略的。一位艺术家如果单以线条表示人形，你也该认得来。圆圈代表脑袋，长方形代表，四弯曲的线条代表手脚，这就行了。但我的意思是说，就每个细节而言，机人看起来都绝对酷似人类。”

铎丝·凡纳比里眉锁，她对情况并没有那么乐观。“我们很容易迷路，你知的。”

她抬起，不耐烦地望着他：“把你的心思放在麦曲生上面，哈里。我该拿的是一计算机地图——我可以对它发问的那东西。这份麦曲生地图只是一叠塑料布，我不能用嘴跟它说我在哪里；甚至不能借助键告诉它。而它也不能告诉我什么，它只是个印刷品。”

“即使这是真的，你以为麦曲生人会让你跟这个机人晤谈吗？”

“没有用那么多字句。然而，据推论…”

“有这本小册就不会。”谢顿说。

在这个路等车的，还有二位穿白裰服的男，以及二位穿灰裰服的女。谢顿试着向他们投以一个世界通行的微笑，他们却回敬了一个白，接着便将目光转开。

“别激动。有办法从这里搭车到另一，再改搭另一辆年带我们去那里。也就是说，我们必须换一次车。”

“哈里，这是人类传最广的传说之一。古代的英雄永远不死，只是一生理机能停顿的状态，随时会在要关回来拯救他的同胞。”

谢顿松了一气：“嗯，当然。即使搭乘捷运，如果不换车，川陀也有一半地方到不了。”

“他们允许女站在外面看，这我可以肯定，而我怀疑我们能的也仅止于此。”

“我并不打算请求他们准许，我至少可以先到圣堂去，看看那里是否有什么晤谈的对象。”

“我们如果将这四组合起来，那么圣堂里也许有个和真人一模一样的机人，他至今仍旧活着，已经存活了…比如说两万年。”

“不，我不是随说说。你若接受典籍中某些片段的字面意义，那么它就暗示着一件事实：某些机人有人形。”

铎丝极其专心地翻看那本小册，然后不情不愿地说：“嗯，它对圣堂了突的描述，我想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我敢说，每一个麦曲生人总会想到那里去。”

“现在不行，最快也要等明天。假如明天早上你还没改变决定，我们就去。”

“好吧，铎丝，别生气。如果你现在知该怎么走，那就带路吧，我将谦卑地跟在后面。”

通工来了，那是一辆式样过时的车，在谢顿的家乡赫利肯，通常称之为重力公车。它里面有二十几张罩着布的长椅，每张能容纳四个人。在公车的两侧，每张长椅都有独立的车门。它停下来之后，乘客纷纷从两侧下车。（一时之间，谢顿不禁为那些从街心侧下车的人担心，但他随即注意到，来往车辆在接近公车时都停了下来，而当公车尚未开动时，没有任何一辆超越

“可以这么说。此外，我对典籍中提到的那些机人——或者用他们的称呼，对那些机仆起了烈的好奇心；我发现自己被这个想法引。”

她又仔细钻研了一会儿，说：“告诉你吧，本没有任何从这儿到那儿的通工。”

“你自己告诉我，他们不允许女——”

“什么？”

拿走，等于帮了你一个大忙。”

“我不是真的相信，但我无法完全漠视。如果这是真的呢？我承认，这只有百万分之一的机会，不过若是真的呢？你看不他对我会有多大帮助吗？他能记得古老的银河是什么样，那是比任何可靠的历史记录还要古老而真实的描述。他或许能成就我的心理史学。”

铎丝说：“不懂，我该懂些什么？”

“得了吧，哈里，你不可能相信这事。”

“不过，总是还有另外百分之五，讨论到那个不可直呼其名的奥罗拉。我猜，那里也许有什么东西，而它也许对我有帮助。这就是我想打听圣堂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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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很自然。假如你想建构人类的拟像，就会把它造得看来像人类。”

“典籍上这么说吗？”

“你希望在圣堂里找到线索，以支持典籍中对奥罗拉的说法？”

“不，铎丝，那是最后的办法，我不想引人注意。我宁可我们自己碰碰运气，试着找正确路径，即使因此转错一两个弯也无妨。”

“第四，”谢顿仍然没有上钩“有几行字似乎指，那个中心寺庙——或者说圣堂，不过事实上，我在典籍中没找到这个词汇——那里面有个机人。”他顿了一下，然后说：“你懂了吗？”

“谁说金属了，铎丝？就我所得到的印象，这机人的材料都是有机或假有机。它们外表覆盖着一层肤，很难从任何角度区分它们和真人的不同。”

“那是你的推论，哈里。你不能太认真。”

“这正是我在试着的事，但它是写给本来就熟悉这系统的人看的，我们必须找人问路。”

“那就读读它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