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可能意识到,并非完全出于本意,他已经使他自己那一方把统治世界的能力牢牢地掌握在手中了,而或许他对这种情况不满意,因为他对自己那一方的美德并不怎么信服。所以,现在他到我们这里来,他的目的,与其说是把胜利交给我们,不如说是谁也不给。他到我们这里来是为了维持僵局。”
“这有没有证据呢,首长?”
“一点也没有,”长特说。“但我想,你能认识到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同时,你知道,我们也没有一点相反的证据。”
“往下说吧。”
“如果有关宾恩斯的生与死的问题,意味着我们在全面胜利和维持僵局之间进行选择——那么,我们还有把握,吃不了亏。丢掉全面胜利的机会,当然是很丢脸的,但以后我们还有可能得到另一次机会。然而,面对我们的形势是,要么维持僵局,要么全面失败,而其中的一个结果是完全不能忍受的。这你同意吗?”
“当然同意。”
“那么,你知道如果宾恩斯的死会导致我们全面失败,哪怕这种可能性很小,我们也要不惜任何代价,不惜任何花销,不惜冒任何风险,防止他死亡。”
“将军,我想你这席话是用来开导我的,因为你将叫我出点力。事有凑巧,这回我曾冒着生命危险,来制止其严重性比全面失败轻得多的不测事件。说实话,我从来就不喜欢这差事——但我还是做了。然而我在手术室里能起什么作用呢?那天我需要在假胁上包扎绷带,还得让宾恩斯来给我贴。而与其它医疗技术相比,我对包扎绷带还算是很擅长的。”
卡特无动于衷。“是巩德推荐你来承担这项任务的。首先;是根据一些总的原则,他认为你很有才干,我也有同感。”
“将军,我不需要吹捧,我觉得这使人恼火。”
“你这小子真浑,我不是在吹捧你,我是在向你说明情况。巩德认为你总的说来很能干,但是还不止此,他认为你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你的任务应该是把宾恩斯平安无恙地交给我们,而这一点你并投有做到。”
“巩德亲自准许我交班的时候,他是平安无恙的。”
“然而他现在并不平安无恙。”
“你是想利用我的职业荣誉感,是吗,将军?”
“随便你怎么理解吧。”
“好吧。我可以捧手术刀。我可以替外科医生把额头上的汗擦掉。我甚至可以对护士小姐们挤眉弄眼。我想这些就是我在手术室里的全部本领了。”
“不会让你单枪匹马,你将是手术组的一员。”
“我多少预料到了这一点。”格兰特说。“得另外有人拿着手术刀对准伤口,并且把它切开。我只是捧着放手术刀的盘子。”
卡特稳准地按了几个电钮。一个电视屏幕上马上显出了两个戴黑眼镜的人。他们专注地俯身在一个激光光束上,它的红光已经缩小到只有一根线粗了,光灭了。他们把眼镜摘了下来。
卡特说:“那就是彼得-杜瓦尔,你听说边他没有?”
“遗憾,没听说过。”
“他是我国最呱呱叫的脑外科医生。”
“那女的是谁?”
“是他的助手。”
“嘿!”
“别这么不开窍了。她是个十分出色的技术人员哩。”
格兰特有点颓丧地说。“我相信这一点,首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