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的危险。要是这样,我想,杜瓦尔或者是我,就很可能巴望宾恩斯在能说话之前就死掉。关于我自己,我可以否认我有那样的动机。至少,不会那么极端。至于杜瓦尔,他的大问题就在于他的个性讨人嫌。有很多人热衷于怀疑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迈克尔斯在座位上扭动了一下身子说:“还有那边那个姑娘。”
“她也签了名吧?”
“没有,只有高级人员才能在那个声明上签名。但她为什么到这儿来了?”
“因为杜瓦尔坚持让她来。这件事发生的时候我们在场啊。”
“是啊,但是为什么他一坚持她就愿意来呢?她既年轻,又很漂亮,而他比她大二十岁,并且对她不感兴趣——他对什么人都不感兴趣。她这么急于一起来,可能是不是为了杜瓦尔?或者是为了某种更有政治意义的原因呢?”
格兰特问道:“你妒嫉吗,迈克尔斯大夫?”
迈克尔斯好象吃了一惊。慢慢地,他笑了。“你知道,我真还没有想到过这个问题哩。我肯定是护嫉的,我不比杜瓦尔年纪大,如果她真正对年纪比较大的人感兴趣,让她挑中我,肯定要惬意些,——但是即使考虑到我有偏见,也仍然有理由怀疑她的动机。”
迈克尔斯笑容消失了,再次变得忧郁、严肃起来。“但是毕竟这条船的安全不仅要靠我们自己,也要靠外面那些人,他们在某种程度上控制着我们,里德上校跟我们其他人一样,他对这个请愿书也表示过赞同,尽管他作为军官不能从事政治活动。可是虽然请愿书上没有他的名字,他却没有少说话,他同卡特曾经为这事吵过架。他们以前是好朋友。”
“太糟糕了。”格兰特说。
“还有卡特本人。他有严重的偏执狂。这儿工作的紧张程度,足以使神智最清醒的人变得动摇不定。我怀疑有谁能放心大胆地说,卡特还没有变成有点阴阳怪气的人…”
“你认为他变了?”
迈克尔斯把双臂一伸说:“不,当然不,我告诉你——我讲的是关于治疗方法。你难道宁愿让我坐在这里,光淌汗或者低声尖叫吗?”
格兰特说:“不,我想我没有那个意思。事实上,我巴不得你继续讲哩。只要听你说,我自己就没有时间感到惊慌了。我觉得,你好象每个人都提到了。”
“并非如此。我故意把嫌疑最小的人留到最后说。事实上,我们可以说,作为一般规律,看起来嫌疑最小的,肯定就是有罪的。你难道不认为是这样吗?”
“当然也这样认为。”格兰特说“这个嫌疑最小的人是谁呢?或许,这就到了你没有时间说下去的关口了吧?——正在你要说出这个恶魔的名字的时候,一颗子弹哨地射了出来,你就瘫倒在地了,是不是这样?”
“看来没有谁在向我瞄准。”迈克尔斯说“我想我还有时间。很明显,嫌疑最小的人就是你自己,格兰特。比起派来负责让潜艇安全完成使命的、受信任的特务来,谁的嫌疑还能更小呢?你真正靠得住吗,格兰特?”
“我不敢肯定。你只有我的口头保证,而那又有什么价值呢?”
“正是这样。你到过对方,我肯定比起船上其他任何人,你去的次数都更频繁,情况也更隐匿。我们可以设想,他们用这种或那种办法把你收买了。”
“可能,我想。”格兰特冷静地说。“但是,我把他安全地接过来了。”
“这点你做到了,也许因为你知道,在下个阶段会有人收拾他,这就使你免于受嫌疑,而适于进行其它工作,就象你现在这样。”
格兰特说:“我相信你真是这样想的。”
但是迈克尔斯摇头说。“不,我并不这么想。请原谅,我想我已经使你生气了。”他捏了一下鼻子说:“但愿他们早就开始微缩了。微缩以后,我用来思想的时间就可能比较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