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对你负责的话。那你是打错了主意。我恨不得揍你一顿。”
“如果那能使你感到好受…”
“我再次警告你。你要是伸出手来叫我揍,我就揍。你要是说‘打了我你觉得好受些吧?’那我就再揍。”
“不管怎么说,你显然和拜伦吵过架了。为什么呢?”
“我不懂有什么必要谈论这个问题。走吧,让我清静些。”然而,停了一会儿,她说:“他认为,我父亲做过林根星君主听说的那些事。就为那个,我恨他。”
“恨你父亲?”
“不!是那个麻木不仁、幼稚可笑、伪装虔诚的笨蛋!”
“看来你说的是拜伦吧。好啊。你恨他。可是,使你坐在这里如此苦恼的这种恨,是和在我这样的光棍眼里看来狂热得颇有点荒谬的爱交织在一起的,你无论如何也不能将它们彼此分开。”
“吉尔叔叔,”她说:“他真的做过那事?”
“拜伦吗?做过什么?”
“不!我父亲。我父亲会做那种事吗?”
吉尔布雷特若有所思,然而,异常冷静地说:“我不知道。”他用眼角看着她“你知道,他的确把拜伦交给过泰伦人。”
“因为他知道那是一个圈套。”她激动地说:“而且,事实也确实是圈套。那个可怕的林根星君主的用心正是如此。他是这样说的。泰伦人知道拜伦是谁,他有意把他送到父亲手里。父亲只是做他不得不做的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就算是这样。”——他又斜眼看看她——“为了要你答应一门相当没意思的婚事,他大有说服你的意思。如果,欣里克能让自己做这种…”
她打断他说:“那他也是迫不得已。”
“亲爱的,你要是打算把你父亲向泰伦人讨好的所有行动都解释为他不得不那样做的话,那么,你又怎么知道他不会因为不得已而向泰伦人暗中告发牧场主呢?”
“因为,我肯定他不会做那种事。你对父亲的了解和我不一样。他恨泰伦人,恨之入骨,我知道这一点,他不会昧着良心去帮助他们。我承认,他害怕他们,也不敢公开违抗他们,但要是他能设法避开的话,他决不会助纣为虐。”
“你怎么知道他避得开呢?”
然而,她只是一个劲猛摇头,头发散落下来,盖住了她的眼睛,也盖住了她眼中的泪水。
吉尔布雷特瞪大眼看了一刻功夫,双手无可奈何地一摊,走了。
拖船通过一条蜂腰通道连接在“无情号”飞船后部的应急过渡舱上,它的容积几十倍于泰伦人的飞船,大得几乎有点可笑。
林根星君主与拜伦一起进行最后检查。他说:“你还缺什么吗?”
拜伦说:“不。我想,我们会舒适的。”
“那好,啊,对了。里采特告诉我,阿蒂米西亚身体欠安,或者,至少是脸色不好。假如她需要治疗,最明智的方法是送她到我的飞船上来。”
“她很好。”拜伦唐突地说。
“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你是否能准备好十二小时以后启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