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想为她们写篇小说。但草稿早已遗失。这也无所谓，因为本没有结尾。

然后我想了个主意。当你某个城门时，你就领到一张特定的通行证。你只能在通行证允许的范围内行动。这个城门或那个城门，会让你觉得本不是同一个城市。作为朝圣者上帝之门，你就只能呆在神殿区里；小贩之门可以市场，但不能接近贸易区。

有了这个规律，我很自然地把通向城市贫民区数百所小屋的城门叫“苦难之门”因为此门者只有三天的时间来寻找一份工作。如果他们在三天后还逗留于此，他们就会被投监狱，被杀掉，或是卖作隶。这是一条悲惨、绝望的城之路。但这还不是最无希望之路。还有一门。我在画拱卫此门的两座塔时，不小心忘记为这门留空间了。虽然我重新改画了一下，两座塔中间还是留不空档。除非借助修正，否则这个就完了。

谁能有能力分开她们呢？我一开始觉得只有那个叫上帝的神灵可以，而哈特神后来会和她们合作，最后让她们重新结合在一起。但那就成了个神之间的故事，这即便对我自己来说也索然无味。因此只能是个得到了大力量的凡人，他（她）的力量不但足以分开两妹，也能和上帝以及哈特神抗衡。

那段时间我发现了玛莉·雷诺特（MaryRenault）的作品。她的《国王必死》（TheKingMustDie）中，和男相对，古希腊的女有一秘密的，更为古老的信仰。我于是想到，在我那座城市里不应该只有两信仰。在哈特和上帝之外，应当还有另一传统的宗教，一女的宗教。她们信仰的便是那对妹，那对联妹。她们一位永远只能自省，沉思着宇宙的奥秘，呼她的妹已经呼过的空气；而另一位同时能看见内涵和外表，能够和这个世界中的信徒沟通。不过在我的故事发生的时候——不那是个什么故事——这两妹已经被制分开了。因此她们俩都无法了解上帝的思想。瞎了的那个只记得永恒的世界，而只剩一只睛的那个只记得前看到的凡人的世界。

几天之后，我画好了这幅地图。现在是给图上的东西命名的时候了。我画了些宗教场所。通向神殿区的城门被我叫“上帝之门”贸易区旁边的城门则是“驴之门”因为商人们是用驴来运载货的。河畔的城门通往贯穿全城的大街。这门叫作“国王之门”另有一“小贩之门”开在城外的厩附近，门就是市集。

现在为所有的城门命名时，我得考虑这座城门为什么被封闭。然后我想到了原因，这是一条法师城的路。中世纪的一座带围墙的城市，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奇幻设定吗？很自然地，城里的政治力量害怕或是憎恨与之匹敌的法师们。这门很多年前就被封闭了，不过，没有完全封闭。如果付适当的代价，你仍然可以走这条路。但是你会是个罪犯，不会得到任何通行证。而且你看到的城市将是一个黑暗、危险的法都市，自然规律将不像你熟悉的那样运作。

我完成这个故事了么？还没有。我只有一张迷人的城市地图（

我想到了这个：一对诞生时脸相联的妹。一个的脸正对着另一个。手术分离之后，她的脸会变成一片空白。没有睛，没有真正的鼻，嘴也只是一个小。而另一个的脸是侧对着另一个的。两人分开后她的半边脸会惨不忍睹，而另半边却和常人无异。两妹谁会更痛苦呢？是永远无法知自己有多丑陋，不会看到别人在自己面前掉过去的那个？还是侧过脸来，可以了解妹俩原本能有多么丽；正对着镜，却看到自己丑陋得可怕的那个？

。在墙上我还画了些城门。

那时，电视新闻里尽是关于一对雷顿市的夫妇生了两个相连的联婴儿的事。把他们分开的手术难度颇。而他们分离前的照片令人心惊——就像是外星人。不过我的想法向来离经叛，我试着猜想会有什么更坏的情况：不是失去生命，而是看起来更可怕，使人更难生存的情况。

不过我相信，在编故事时——创造架空世界的地图也是在编故事——错误总会是通往最佳创意之门。无论如何，错误不在你的计算之中，它不可能是老生常谈。你要的就是编一个能弥补这个错误的解释。可能由此你会有绝佳的新奇念，堪为这个故事的睛之笔。所以我想，这个城门可以是被永久地封闭了。我在正对城门两边的地方都画了些房，以解释双塔间为何没有空间。

正巧，在那门附近的城区，我画了个叫“哈特之希望”（Hart-sHope）的小型神坛，我已经忘了为何如此命名。我决定这法之门以前曾是城市的主要通。那时这里的人信仰叫哈特的神灵，后来“上帝”的信徒才在城市的东南角盖起了崇拜上帝的神殿。因此那些仍然信仰哈特神的信徒会从这门城市。我编整个故事了吗？显然没有。我还没有设定好这个世界呢。我把地图放到一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