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4

作战室下午2时15分

凯西穿过厂区，正朝图像分析中心走去，突然她的手机响起来。是驻温哥华的飞行服务代表史di夫·涅托打来的。

“坏消息，”涅托说“我昨天去过医院。他已经死了。死因是脑水zhong。迈克·李当时不在，于是他们就问我能不能去辨认尸ti，而且——”

“史di夫，”她说“别在手机上谈。给我发电传。”

“行。”

“但别发到这里来。发到尤玛的飞行测试机场去。”

“当真？”

“是的。”

“行。”

她把手机关掉，走进4号飞机库。机库地面排列着塑料带。她想和林洁谈谈他们找到的那ding飞行帽的事。那ding帽子至关重要，而且这点现在对凯西而言也是越来越明确了。

她突然想起什么事，ma上给诺玛去电话。“听着，我想我知dao那份机上杂志的传真件是从哪儿发来的了。”

“这很重要吗？”

“是的。在机场给圣di奈拉医院打个电话，找一个叫梁凯依的女乘务员。你就an我说的这样跟她讲。你最好记下来。”

她在电话中如此这般地讲了几分钟，然后挂断电话。突然间，她的手机又响起来。

“我是凯西·辛格顿。”

ma德嚷着说：“看在老天的分上，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4号飞机库，”她说“我正在——”

“你应该在这里，”ma德尖声叫着“准备接受采访。”

“采访是4点钟呀。”

“他们把它提前了。他们现在已经来了。”

“现在？”

“他们都到了，摄制组，所有的人，他们正在架机qizuo准备。所有的人都在等你。是现在，凯西。”

她坐在椅子里，一位女化妆师忙着在她脸上涂脂抹粉。作战室里满是人，有的正往灯架上安装摄像大灯，有的用胶带在天hua板上贴泡沫片。还有人在桌上和墙上粘贴话筒。一共两个摄制小组在装机qi，每组用两台摄像机——共计四台摄像机，对着不同方向。桌子两旁各摆放了一把椅子，一把是给她的，还有一把是给采访者的。

她认为让他们在作战室里录制节目是不恰当的，她不明白ma德怎么会同意的。她认为这么干对这间屋子来说是极不尊重的。他们曾经在这里辛勤劳作、激烈争辩和艰难探索，奋力想搞清楚飞机飞行中发生的各zhong各样的情况，而现在他们却把它弄成一件电视节目的daoju。这实在让她觉得有失ti统。

凯西心中很不平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女化妆师不断叫她toubu别动，闭上yan睛，再睁开yan睛。ma德的秘书爱琳跑过来往她手里sai了一个大文件夹。“约翰一定要你拿着这个。”

凯西试图看看夹子里的材料。

“别动，”女化妆师说“我需要你把tou抬起来，只需几分钟就好了。”

制片人詹妮弗·ma龙满脸堆笑，兴高采烈地走过来。“一切都好吧，辛格顿女士？”

“很好，谢谢。”凯西说，tou还抬着让化妆师摆弄。

“baba拉，”ma龙对女化妆师说“你务必，啊…”她朝着凯西挥挥手，zuo了个han义不明的动作。

“我会的。”女化妆师说。

“务必什么？”凯西说。

“再稍微run饰一下吧，”女化妆师说“没什么。”

ma龙说：“我再给你一点时间完成化妆，然后madi要来和你碰tou，我们要在正式开始之前把打算zuo的内容先一起cucu过一遍。”

“行。”

ma龙走了。女化妆师baba拉继续在凯西脸上涂抹着。“我再给你yan睛下tou修一修，”她说“这样你就不会显得那么疲倦了。”

“辛格顿女士？”

凯西立刻听chu了这个声音，这是她听过多年的声音。化妆师闪shen让开，凯西看见madi·瑞尔登就站在她面前。瑞尔登只穿衬衫，打着领带。他伸chu手。“madi·瑞尔登。很高兴认识你。”

“你好。”她说。

“谢谢你帮我们zuo这个节目，”瑞尔登说“我们会尽量不让你太不好受。”

“好…”“你当然知dao我们这是在录像，”瑞尔登说“所以如果你有口误或是别的什么，不要担心。我们会把它剪掉。如果任何时候你想重新表述的话，你只guan这样去zuo好了。你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好。”

“我们基本上是围绕太平洋航空公司的事谈。不过我也会chu2及到一些别的情况。顺着这gen主线谈下去，我会谈到和中国的那笔生意。如果我们有时间的话，也许我会问到工会对此事的反应。但我不会真正进入其他的议题。我要jinjin围绕太平洋航空公司的事谈。你是事故调查组的成员？”

“是的。”

“好的，非常好。我倾向于从一个问题tiao到另一个问题。希望这点不会干扰你。我们到这儿来是为了尽可能地把这件事搞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