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位是龙飞,永远演恋的悲剧。”曹志方指着一位穿长袍的少年说。“他们三位,王龙章是这
仲昭一面回答,一面站了起来,向客厅西侧走去,想听听那边的一群在议论些什么。他刚到了大菜桌旁边,人堆里早一个尖峭的声音来
迎:
说这话的是章秋柳。她笑地伸直了
,两只很白的手在
前一上一下地
。
“哦,也还有官
厌了的人。老张,这就算你也是同志罢。坐下来谈谈。你大概不记得这几位的名字,我替你介绍。”
“有时我原也这么想,但又怕这也无非是无聊的自而已。即使这些是过渡时代应有的现象,那么,这过渡时代一定很长,或许永无终止——然而总还不至于绝望罢了。”
“密司章是向来认识的,其余的三位也都很面熟。”
仲昭知他们这一伙又玩着什么把戏了,他随手拉
一把圈椅来坐着,也笑着问
:
“你又来侮辱女了!”王诗陶和章秋柳齐声抗议。
低写字的西装青年忙接着说,却又
右手来猛抓住了章秋柳前襟的衣边,用力一拉,章秋柳几乎跌倒。大家都哄然笑了。
曼青接着说,带几分不自在地笑了一笑。
“发表还没到相当时期,旁听大概是准许的罢?”
即使说是有目的,像现在一些太乐观太空想的人们所说,也还不是自己解嘲而已;或者是自欺欺人而已,即使是不欺,我也不敢相信有实现的可能。”
曼青截住了话,取
第二枝烟来燃着了。他转过
去,向西侧的那堆人瞥了一
,却见那里的章秋柳也正在看他,遥掷他一个微笑。他又看见一个穿西装的人正低着
,飞快地写一些什么东西。
“当真连老婆也快要让渡了!”徐材却板着脸很认真地引
了自己“只可惜不活动的老婆,销路不很好。”
“新闻记者来了。我给你材料!”
“这个会址每月的开支怕也不少罢?”
仲昭忙来加以说明。
“不许你瞎说!”章秋柳拿起王诗陶的手来要掩曹志方的嘴“我来介绍。那是徐材,
刮刮的政治工作人员,可怜他现在不挂武装带,只穿得一
破洋服,几乎连老婆也快要让渡给别人了!”
“慢着!还没到发表的时期啦!”
在半晌的沉默后,曼青看着仲昭说。
看见曼青过来,曹志方就睒着半只睛说:
西装青年把自来笔
在
前的小袋里,抬起
来说;曼青这才看清楚就是曹志方。在学校的时候,曹志方比曼青低两级,然而因为他喜
事,差不多全校都认识他。现在隔开了两年多,曹志方还是从前的曹志方,固然不会苍老些,也仍是那么伉
闹。
曹志方好像没有听得,还是指着说:“章秋柳,有名的恋专家。”又指着穿琥珀
旗袍的女
说:“王诗陶,三角恋
的好手…”
“老曹,不要开玩笑,曼青官
一肚
气来,现在已经不
了。”
“老张,听说你了官了,怎么又肯屈尊来这里?这里,同学会,从没来过半个官;就是来了,也要吃我一顿臭骂。刚才看见你和王大记者同来,以为你们是接洽官场的什么要公来了,倒不便来招呼。好罢,既然今天光顾了,同学会的捐款是逃不了的了。”
曼青不自觉地也走到这一群的旁边了。除了章秋柳和曹志方,还有二男一女。曼青都觉得很面熟,可是记不起他们的姓名来。
仲昭还是很乐观地说。
“你的观察是不错的。但是你的议论,我却不能赞成。曼青,为什么你不想到这些原是过渡时代应有的现象呢?人心摇惑原是每个大革命时代的副产。这一个阶段,是不得不经过的。”
“总得二百五十元以上。成立了三个月,也了一千多了。但是我们的旧同学现在大半是阔人了,这一
数目,并不为难。他们
钱的人,是不愿意到这小地方来的,却便宜了我们几个穷小
。”
“自然可以。并且迎你加
讨论。”
曼青沉有顷,然后回答。他伸一下懒腰,机械地看着客厅里的陈设。到这里同学会,他还是第一次。如果不是一小时前在路上遇见仲昭,他简直不知
旅沪的旧同学竟然有这个固定会址的同学会,更料不到会址的局面竟如此阔绰。客厅是在三层小洋房的第二层,颇为宽大,三面有窗,家
也很华丽,曼青和仲昭坐在东南角靠窗的沙发榻里。隔着一个环绕了圈椅的大菜桌,在客厅的西侧近窗
,就攒坐着很
闹地谈论的一群。
曼青和仲昭都忍不住笑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