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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行装一(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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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行装 一

我所有的东西都带在shen边。

换句话说:属于我的一切都与我如影随行。

当时我把所有的家当都带上了。说是我的,其实它们原先并不属于我。它们要么是改装过的,要么是别人的。猪pi行李箱是以前装留声机用的。薄大衣是父亲的。领口镶着丝绒gun边的洋气大衣是祖父的。灯笼ku是埃德温叔叔的。pi绑tui是邻居卡尔普先生的。绿羊mao手tao是费妮姑姑的。只有酒红se的真丝围巾和小收纳包是我自己的,是前一年圣诞节收到的礼wu。

1945年1月还在打仗。大冬天的,我要被送到俄国人那里去。天晓得是什么鬼地方。这消息让大家震惊。每个人都想送我点儿什么,指望它们兴许能派得上用场,虽然它们什么忙也帮不上,因为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能帮得上忙。因为我上了俄国人的名单,这是铁板钉钉的事,所以大家都心思不一地送了我点儿东西。我收下了它们。十七岁的我心想,这次离家来的正是时候。不一定非得是上俄国人的名单,只要能离开家,只要将来情况不会变得太糟,于我而言甚至是件好事。我要离开这针尖大的小城,这里所有的石tou都长着yan睛。我一点儿都不害怕,而是掩饰着自己迫不及待的心情。还有几分良心不安吧,因为那份让我的亲人绝望的名单,于我却是颇可以接受的chu1境。他们担心我在异地他乡会chu事儿。我只想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

其实我已经犯了点事儿,见不得人的事儿。它变态、肮脏、无耻,也妙不可言。这事儿发生在桤木公园,就在浅草丛生的小山包后面最隐秘的地方。回家的路上,我去了公园中央的那个圆亭子,每逢节假日总有乐队在那里演奏。我在里面坐了一会儿。透过细木feng,yang光刺yan地扎了进来。我看到了恐惧,空dong的圆形的、四边形的、梯形的恐惧,经由白se的藤蔓和利爪连在了一起。这个图案里有我的迷luan,也有我母亲脸上的震惊。在亭子里我对自己发誓:我再也不来这个公园了。

我越是不让自己去,就去得越勤。两天之后我又去了,公园里的人都guan这叫“幽会”

第二次幽会时,我见的还是第一次约的那个男人,绰号叫zuo“燕子”第二个男人是新来的,绰号叫“圣诞树”第三个叫“耳朵”接着来的是“绳子”然后是“黄鹂”和“帽子”再后来是“兔子”、“猫”、“海鸥”还有“珍珠”只有我们知dao,哪个绰号对应哪个人。大家在公园里肆意更换着伴侣,我也任由他们把我转来转去。那是夏季,桦树pi是白se的,茉莉hua丛和接骨木林中,茂密的枝叶组成了一daodao密不透风的绿se墙垣。

爱情是季节xing的。秋天的到来结束了公园里的这一切。叶子掉光了,幽会也随我们一起转移到了海王星游泳馆。铁门旁挂着绘有天鹅的椭圆形徽章。每个星期我都会去跟一个比我年龄大一倍的男人约会。他是个已婚的罗ma尼亚人。我不问他叫什么,也不说自己叫什么。我们错开时间去。售票亭碎hua玻璃隔板后卖票的女人,明鉴照人的石板地,圆圆的中柱,绘有睡莲图案的墙砖,雕hua的木台阶,这一切都应该想不到,我们是来赴约的。我们先和其他人一起去泳池游泳。一直要到发汗箱〔旧时用来发汗的木结构装置,内有木凳,能容一人坐入,门关闭,ding板有一dong,人可将tou伸到外面。〕那儿,我们才碰tou。

当年,每一次这样的幽会都可能引来牢狱之灾。我去劳动营之前是这样,自我返乡到1968年离开这个国家,那些年情况也是这样。要是被抓住了,至少要蹲五年牢。有些人就被抓到了,直接从公园或市游泳池带走,严刑审讯之后,投进监狱,从那儿再送到运河边的监禁营。现在我才知dao,去运河的人都有去无回。就算回来了,也是一ju行尸走rou:shen心俱毁,未老先衰,与这世上所有的爱都绝了缘。

在劳动营的时候,如果被抓住,我就没命了。

五年后我被从劳动营放chu来,日复一日漫步在喧哗的街dao上,脑海里翻来覆去地想着,如果被捕的话,说是“当场抓获”再恰当不过了。我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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