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找谁！”

“我一定派兹希科去谢谢你和你的父亲。你喜兹希科么？”

雅金卡既不乐意、又很伤心地回答说：

“可惜我不是一个男孩！”

兹希科在听玛茨科讲话的时候，也总是仔细望着雅金卡，但看来，他是在想别的事情，因为他突然说：

雅金卡正靠近玛茨科坐在一原木上，听得张大了嘴，怀着不断增长的钦佩和惊奇的神情望着这年轻的骑士。最后，玛茨科讲完了，她叹了一气，说：

兹希科果真从厩里来了；他穿一件驯鹿外，一回毡帽，很像盔下面的那衬帽；他的发没有络上发网，齐眉修剪得匀匀称称，一绺绺的金发垂在双肩上；他一看到这姑娘就捷地走过来；他材大、举止优雅，样像一个贵族的侍从。

于是玛茨科开始讲起他同那两个弗里西安人的决斗；也谈到他们的其他险遇和他们所建立的业绩。他谈到他们如何在城墙后面、在旷野里同外国最伟大的骑士战斗，如何同日耳曼人、法兰西人、英吉利人和艮第人战斗。他还告诉她，他们看见过一些什么事：他们见到过十字军骑士团的红砖城堡，立陶宛人的木“格罗杰崔”①和教堂，比波格丹涅茨附近能看到的都要丽；还看到好些大城市和立陶宛鬼神夜间在那里号哭的可怕的荒野，以及其他许多形形的奇异的事情；他说，无论在什么地方，无论在哪一次战斗中，兹希科总是战无不胜，因此，最伟大的骑士们都对他到惊奇。

雅金卡转向玛茨科，仿佛要表示她是特地来看他似的；兹希科却快快活活地迎了她，握住她的手举到嘴边吻着，也不由得她不肯。

“我连看都没有看清楚他哩。”

“你是在告诉我你打死过一个十字军骑士么？我肯定你没有打死过。”

“你为什么打

总是不懂人家要派他去什么。

“比我的人你见得多啦。”

“即使他吻了你两只手，”玛茨科说“也不足以表示我们对你送来的这么些东西的谢意。”

但是兹希科倒是真心诚意地回答她说，像她这样貌的人他还见得不多，因为雅金卡是个既健康、又年轻、又有力气的姑娘。难怪老修院长常说她看来像一棵松树。她上没有一不：苗条的材，宽阔的、仿佛是大理石雕来的，鲜红的嘴，灵活的蓝睛。她也穿着得比在森林里打猎的时候更考究了。脖上挂了一串红珠的项链，上穿一件绿布面的对襟外，一件手工织的裙和一双新的长靴。连老玛茨科也注意到了这丽的服饰，他看了她一会之后，说：

①即堡垒或城堡。

“这是规矩，你不能抗拒。”

玛茨科开始一一列举她带来的东西；但是，当他提到两张床的时候，兹希科说：

“你长成一个多么的姑娘啦！”

“天哪，姑娘，你还不知他呢！他别的事情没有于过，可就是会杀日耳曼人。他能用一把斧、一支矛或者任何武战斗；只消他远远看见一个日耳曼人，你就得拿绳把他缚住，否则，他就会冲上去攻击人家。在克拉科夫，他要打死使者里赫顿斯坦，为了这，他差儿给斫掉脑袋。他就是这样的人！我还要告诉你那两个弗里西安人的事，我们获取了他们的扈从，从他们那里拿到很多贵重的战利品，只要用一半就能赎回波格丹涅茨。”

“你在找谁啊？”

兹希科并不回答，却笑了起来。倒是玛茨科嚷了起来：

“你带来了什么？”兹希科问，一面扫视着整个院，看来看去只看见缚在上的那匹黑。

“那你现在就仔细看看吧，他刚好来了。”

“车还没有来，但就要到了，”雅金卡回答。

“想到你的可不是我，而是‘达都罗’，”这姑娘答，脸红了起来。“你要是兴睡在野上，尽睡好啦。”

说到这里，雅金卡开始向四下一望，玛茨科看到了，微笑一下，问：

“我睡在野上就很满意了；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因为你也想到了我。”

“我宁愿有什么就睡什么。有时候打过仗之后，我就把一个十字军骑士的尸垫在底下作枕睡觉。”

“你为什么吻我的手？”她问“我是一个神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