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把德·贝戈夫从牢里放来，”齐格菲里特·德·劳夫回答。

沉默了一会儿，公爵喊：

“听着：‘康姆透’，您的斗篷上绣着一个十字架，因此要凭良心回答我——凭着那十字架！尤仑德究竟得对不对？”

“公爵殿下也必须记得，”邓维尔特往下说“我们的那些狼人只是欺侮非日耳曼的凡俗百姓，而你们的人却犯了日耳曼骑士团，因此他们也就冒犯了我们的救世主。”

“执政官能让他的客人们遭受杀戮么？”

“他侵犯我们的客人，这不过是替我们的控诉添了一条理由。从骑士团成立的时候起，不论在勒斯坦，还是在赛特妙格罗特①，或者是在信奉导教的立陶宛人中间，都没有像斯比行夫这个盗欺侮得我们这样厉害。殿下！我们要求公和报复，并不是因为受了一次损害，而是为了好几千次；不是为了过一次血，而是为了多年来这事层不穷，应该让大火烧掉那个邪恶和残酷的巢！谁在哀求天主报仇雪耻？是我们！谁在泪？是我们！我们一直提控诉，却都是白提。我们从来没有得到过公。”

特·德·劳夫也都恳求公爵对骑士团讲公，叫掠夺者退边界，惩罚他们的罪行，杜绝后患。休戈·封·邓维尔特因为跟尤仑德有私仇，一想起来就羞恨集，因此他几乎带着吓唬的神气要求报仇。

“天主赐我忍耐！”

“攻击他的可不是骑士团，而是骑士团的客人。外国骑士们，”休戈回答。

这时候公爵转向齐格菲里特说：

“你们要求的是什么样的公？如果尤仑德先袭击了你们，那我当然要惩罚他的。但是先挑起战端的是你们的人。是你们的执政官许可了‘克耐黑特’来挑衅的、尤仑德只不过接受了挑战，并且要求撤走这些士兵。难要我为此而惩罚他么？是你们袭击了那个人人都害怕的人，这叫咎由自取——你们还能有什么要求呢？难要我命令他，只许你们任意攻击他，不许他自卫？”

齐格菲里特继续说下去，他的话像剑一样锋利：

“骑士团要为它的客人们负责的，何况还从卢波伐开来了卫戍军。”

于是公爵站起来，威胁地走向这几个日耳曼人；但是过了一会儿，他显然记起了他们都是客人，只得克制住自己的怒气，把手放在齐格菲里特的肩上，说：

公爵握着瘦骨嶙峋的双拳，又说了一遍：

“你们既是这样说，却还要求惩罚尤仑德，究竟居心何在呢？”

“您必须小心，免得您的诡计犯天主。”

几个十字军骑士听了这话，不耐烦地彼此面面相觑，他们发怒了，因为公爵当着德·福契先生的面提起了在兹罗多尔雅发生的事件；因此为了结束关于这件事的谈话，休戈·封·邓维尔特说：

“听着！”公爵说。“别谈天主；你们是蒙蔽不了天主的！”

“那是一场误会，殿下，我们也已经补偿了，那倒不是由于害怕克拉科夫的国王，而是为了公；至于边境上的胡闹，大团长不能负责，因为在任何边境上总有一些不安分的坏。”

但是这个冷酷的齐格菲里特答：

“天主赐我忍耐！”

“要求公和惩罚！”

“这件控诉案要提到大团长那里去，”他说：“如果我们不能从您殿下这里得到公，大团长会自己去取得公的，哪怕整个玛佐夫舍都帮助那个盗。”

于是他用双手使劲摇着这十字军骑士的双肩，直摇得他害怕起来。那十

听了这话，雅希公爵开始说：

“嗨！以前十字军骑士在斯比荷夫是受到迎的，而且尤仑德也是在你们害死了他亲的妻以后，才成了你们的仇人；而你们因为他向你们的骑士挑了战，打败了他们，就想去打死他，屡次去袭击他，像最近一次的事件过去有过多少次啦？你们派人去暗杀他，或者在森林中用石弓瞄时他过去又有过多少次啦？他袭击你们，不错，因为他心里燃烧着复仇的火焰；但是你们没有袭击过玛佐夫舍的和平居民么？你们没有夺走他们的畜群，烧掉他们的房屋并且杀害男女老幼么？我向大团长控诉，他从玛尔堡给我送来的回答是：‘这是边境上惯有的胡闹。’别来烦我吧！在和平时期，我住在我自己的土地上，没有武装，不就是你们把我俘虏去的么？如果不是由于你们害怕大的克拉科夫国王，可能我到现在还在牢狱中呢。应该控诉的是谁？我的家族是你们的恩人，而你们竟这样来报答我。算了吧；有权利要求公的不是你们！”

①英译本注旧耳曼语为赛本寇恒，现在是匈牙利的一个省，当时是一独立的公国。

“必须释放德·贝戈夫先生，因为他的家族过去过骑士团的级教士，而且他们对天主教国家有过重要贡献。”

“而且梅恩格的死必须得到报复，”休戈·封·邓维尔特又说。

公爵虽然天生的好，也不禁发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