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尸体的那个地方,没有仔细找,也许尤仑德本来带着达奴莎一块儿骑在马上,在那匹马跌倒的时候,她离开了她父亲去求援了;如果是那样,她准会给埋在邻近的雪堆里。
但是格罗代支仿佛猜到了他的想法,说道:
“要是那样的话,雪橇里一定会发现妇女的服饰,她决不会仅仅穿着旅途的行装上朝廷去的。”
尽管这些推测颇有道理,他们还是回到了柳树那边去,但是不论在这里还是在周围一个富尔狼以内,他们什么也没有找到。公爵的手下人已经把尤仑德运到涅兹鲍士去了,附近一带完全是一片荒凉。捷克人还说,那条跑在向导前面的狗既发现尤仑德,也一定会发现这位小姐。兹皮希科这才松了一口气,八成儿相信达奴莎留在家里。他甚至能够解释她为什么这样做的理由。达奴莎把一切的经过都向她父亲忏悔了,她父亲却不满意这件婚事,有意把她留在家里,独自来向公爵控告,求他向主教说情。兹皮希科想到这里,不禁感到一阵轻松,甚至快活起来。因为他觉得尤仑德一死,一切阻碍都消失了。“尤仑德不愿意,但是主耶稣却要这么办,”年轻的骑士心里说“天主的意旨永远是无敌的。”现在,他只要上斯比荷夫去,把达奴斯卡像自己人一样带了来,就好完成婚礼了。在边界上同她结婚甚至比在遥远的波格丹涅茨还要容易些。“天主的意旨!天主的意旨!”他心里一再地说。可是,突然间,他对这种过早的欢乐感到羞耻,转身向着捷克人说道:
“我当然为他难过,我要大声的说我为他难过。”
“他们说日耳曼人像怕死神一样怕他。”捷克人回答。
他又立即问道:
“我们现在就回城堡去么?”
“打涅兹鲍士回去,”兹皮希科回答。他们来到了涅兹鲍士,到了一个地主的庄园月6个地主席列赫老头接待了他们。他们没有看到尤仑德,可是席列赫告诉了他们好消息。
“他们用雪为他擦身,简直把浑身都擦透了,然后把葡萄酒灌进他嘴里,再把他放在一只热水浴缸里,于是他有了生气。”
“他活过来了么?”兹皮希科高兴地问,他一听见这消息,就忘掉了自己的得失。
“他活了,但他是否能活下去,只有天主知道了,因为在归天的路上走了一半路的灵魂是不大愿意回来的。”
“他们为什么又要搬动他呢。”
“因为公爵派人来接他去,而且他们把屋子里能找得到的羽毛毯子都裹在他身上,把他带走了。”
“他有没有提起他的女儿?”
“他刚有了口气,还不会说话呢。”
“其余的人呢?”
“他们已经同天主在一起了,这些可怜的汉子再也不能出席圣诞夜的晚宴了,除非是天主耶稣本人在天堂里为他们设宴;”
“别人一个也没有活下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