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
“我怎么能忘记你?”兹皮希科喊道。
这一声呼喊流露出的感情比最热烈的声明和誓言还要强烈,因为他始终全心全意爱着她。打从他找到她的那个时刻起,他就把她看做世界上最宝贵的人了。
又是一阵沉默。远处那个刈草农民的歌声停止了,他又在磨大镰刀了。
达奴莎的嘴唇又动了一下,但声音很低,兹皮希科听不清,便俯下身去问她:
“你说什么,亲爱的?”
她又说了一遍:
“好香的花。”
“因为我们就在牧地附近,”他答道。“我们马上就要走,要到亲爱的爸爸那里去了,我们也把他从俘虏中救出来了,你将永远是我的。你听得见我的话么?你懂得我的意思么?”
兹皮希科突然吃了一惊,因为看到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脸上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来。
“你怎么啦?”他惊惶失色地问道。
他觉得自己的头发都根根倒竖起来了,浑身掠过一阵寒颤。
“你怎么啦,告诉我,”他重说了一遍。
“天黑了,”她低声说。
“天黑了么?怎么,太阳正在照耀着,你却说‘天黑了’?”他气急地问。“你刚才还是神志清醒的啊!凭天主的名义,我恳求你,说吧,即使说一个字也罢!”
她依旧蠕动着嘴唇,可是连低声说话都不行了。兹皮希科猜想,她是竭力要说出他的名字,她是在喊他。紧接着,那双憔悴的手开始在她身上盖着的毯子上抽搐。这景象一会儿工夫就过去了。现在,毫无疑问,她断气了。
兹皮希科又惊恐又绝望,开始呼天抢地,仿佛这一声声哀求救得了达奴莎的命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