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托里玛告诉我，你本来想上我这里来，只是雅金卡的病把你耽搁了。我也听说是玛茨科叔叔带了她一起来的，她还到斯比荷夫去过。我听了觉得非常奇怪。你说，玛茨科叔叔为了什么原因要带她一起来？”

“你曾说起过尤仑德回来了，但是你本没有提起过雅金卡。”

“啊，不会是您一时记不起吧？天主知究竟是怎么回事！也许玛茨科骑士以为我告诉过您，我却以为他告诉过您，就这样造成错差。不过，当时我们无论告诉您什么，阁下，那都是白费。这也不奇怪。现在情形就两样了。幸而小本人在这里，因为她能够帮助帮助玛茨科骑士。”

“我是路过这里到玛尔堡去的；你总知我叔叔被俘的事吧，我是去赎他的。”

“难我们没有讲起过这件事么？千真万确，我觉得好像讲起过的，只怕您当时心里尽在想别的事吧。”

“他带她到那里去，是因为当时主教和公爵夫妇都不在普洛茨克，他又没有别的什么地方可以把她留下。幸亏还是他带了她一起去。若不是小，我们同老爵爷就会错过了尤仑德老骑士，把他当一个陌生的老乞丐，从他边走了过去算数。当时由于她怜悯他，我们这才发现这个老乞丐是谁。这完全是天主的意旨通过她的善心而表达来。”

“这里的公爵夫人非常喜她，只要她向公爵夫人去求求情。十字军骑士不会不答应她的要求的，这有两个原因：第一，她是王族；第二，她是骑士团的好朋友。您也许听说过，斯基尔盖罗公爵（他也是国王的亲兄弟）目前反对威托特公爵，他逃亡到十字军骑士团那里去，想叫他们帮助他登上威托特的王位。国王对于公爵夫人可说是言听计从，因而十字军骑士团希望她去影响国王。支持斯基尔盖罗反对威托特。愿他们人地狱！他们懂得，只要推翻了威托特，骑士团就无所畏惧了！因此骑士团的使节从早到晚都匍匐在公爵夫人脚下，揣测她一切的愿望。”

“德·劳许和我自己都打算到城堡去一趟，”兹希科回答“我就是为此而来的；我们只消去梳理一下发，穿得面一就去。”过了一会儿，又说：“为了守丧，我本来想把发剪掉，可又忘了剪。”

“还是不剪的好！”捷克人说。他去叫仆了，一会儿带他

提到过雅金卡。这一切兹希科到非常奇怪，完全不可理解。他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便又接二连三地向托里玛提问题，要他把这件难以置信的消息再说一遍。

可是托里玛在这件事上实在谈不什么名堂来；他立即到城堡去找寻那个侍从，太还没有落山就同他一起回来了。捷克人快活地向他的少主人施了礼，同时也很忧郁，因为他知了斯比荷夫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兹希科也很兴，从心底里觉得这捷克人的一颗忠诚友的心，正是一个在痛苦中的人所最需要的。一谈起达莎的去世，他就泪滂沦。他向这个捷克人畅抒衷曲，如同兄弟一般。他了好大一会儿工夫，讲完了这一段悲哀的经过，就请德·劳许先生唱一唱他为死者所编的那支哀歌。德·劳许站在敞开的窗旁，两望着星星，和着七弦琴唱起来了。

“可是他为什么又把她带到斯比荷夫呢？”

“您指的是在什么地方，阁下？”

于是捷克人叙述了后来尤仑德如何没有雅金卡就不行；他如何她和为她祝福，这些事情虽然兹希科已经听托里玛说过了，仍旧听得很动，并且激雅金卡。

捷克人有些为难了；为了要多思考一下该怎么回答，他反问：

“她有什么办法可想呢？”

“我知，”捷克人回答“您得对，爵爷。我本来自己想骑赶到斯比荷夫去劝您到普洛茨克走一趟的。国王就要在拉仲扎同大团长谈判了。必须记住：在国王面前，十字军骑士不会显得傲慢元礼的，反而会装得像天主教徒那样正直。瞩

这终于大大减轻了他的悲痛，他们就各各谈起在普洛茨克要办的事情了。

“这是一定的！爵爷，我们还是现在就到城堡去，去同她商量商量，该怎样说，该说些什么吧。”

“雅金卡很玛茨科叔叔，”兹希科说“我相信她一定会为他求情的。”

“原因很多。您的叔父不愿意让她无依无靠地留在兹戈萃里崔，怕维尔克和契当来侵犯兹戈萃里崔、欺负小。小不在那里，一切反而会安全。因为您知，在波兰一个贵族如果不能用正当手段娶到一位姑娘，那他就会用武力抢她，但是谁都不敢去碰小孤儿，因为这罪行是要受到刽手的剑的惩罚的，而比剑更坏的是名誉扫地。可是另外还有一个同样质的理由。修院长死了，把他的财产都留给了小。这份产业是由这里的主教照的。因此玛茨科骑士把小带到普洛茨克来了。”

“愿天主赐她健康！”他最后说。“我只是奇怪你为什么一也没有向我谈起过她。”

“就是在时母德，我们同斯寇伏罗在一起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