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既然你决意要死，我有什么办法？”

他突然停住了，他的嘴颤抖起来。玛茨科说：

有一次，他向玛茨科谈起这事。他想冷静地甚至淡漠地告诉他，可没想到自己的话叫人听来却像是一凄惨而忧伤的埋怨，半忧愁，半合怨怪。玛茨科却耐心地听完了他的话，最后说：

“我什么想法也没有。你现在完全是两个人了。”

有一次兹希科又向他提到打算到远方去参加远征，摆脱这难熬难耐的日，玛茨科向他说：

“这是怎么回事？您在这件事上都不反对我么？”

“傻瓜！”

两人又拉默了一会儿。

“如果我稍微照顾照顾你，那是因为我玛茨科的缘故。你觉得怎么样？告诉我。”

“在你上还没有长胡的时候，我是会指导你的，可现在你可以自由自在了。如果你决定要依靠你自己的见解办事，并且决定要走的话——那就走吧！”

“唔，您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甚至今天就可以动。”

他这就走了，去监督波格丹涅茨的民工和雅金卡从兹戈萃里崔和莫奇陀里派来的民工去了，这些人是来帮助挖掘他们计划中的城堡四周的城壕的。

“什么办法？兹希科不安地问。

“哈！”他心里说。“当初一下就可以把她到手，他却连看都不想看她。你既然蠢，现在就让你去急一急吧！我要给你造一座城堡，在这段时期里让你去急得直添嘴吧。我决不告诉你什么话，也不想破你，哪怕你嚷得比波格丹涅茨所有的还响，我也不来理你。既然柴碰上烈火，火焰迟早就会爆发。可是我决不煽火，因为我认为这是不必要的。”

“愿天主报答你，”兹希科回答。

什么事都信得过他），现在她也小心而静默起来了。尽她那么小心，可是在服侍兹希科的时候总难免会一些真情，只不过竭力用别的理由和借把这温情掩饰过去罢了。她既然有了这样的用心，所以有一次她向兹希科狡猾地说：

“两个人了？”姑娘温和地低声反问。“唔，这有什么关系呢？就算我是另一个人吧，但是我决不会完全不关心你的。”

“您过去是她父亲的朋友，”兹希科回答。“可是您从来没有对我有过什么良好的愿望。——从来没有！从来没有…”

他不但不煽火，甚至还阻碍和刺激兹希科，就像一个老练的剑术师专想逗没有经验的年轻人一样。

接着就故意掠一掠额上的发，用手捂着脸，却又透过指仔细望着他；而兹希科呢，突然给她这样一问，顿时面红得像个闺女，过了好一会才答：

兹希科几乎吃惊得从床上坐了起来。

“傻瓜！”玛茨科又说了一遍。

“你问什么办法么？唔，有什么话说呢。我虽然老了，浑还有力量。当然，雅金卡会去找个更年轻的人——但我是她过世的父亲的朋友——所以谁知！…”

玛茨科说完这话就走了，一走到外面就搓着双手，捶着自己的大，兴万分。

从那个时候起，他们逐渐相得很好；只是彼此之间颇有些尴尬和窘迫。有时候他们仿佛在谈某一件事情，其实却在想别的事。常常会现冷场。兹希科躺在卧榻上，正像玛茨科所说的“睛盯住她”因为她那模样儿太使人缭，兹希科无法正面看她。有时候他们的光碰在一起，两个人都会脸红，雅金卡那隆起的脯急促地起伏着，心怦怦，仿佛在期望听到几句会使她的心化的话儿。偏偏兹希科默不作声，因为他再也不敢像以前那样对她大胆，唯恐言不慎，吓住了她。尽他亲目睹到她的情厚意，可是他心里却说，她不过是由于玛茨科才对自己表示了兄妹似的情谊。

“我为什么要反对你？我只是为我们的家族可惜，你一死，我们就断后了。但我可以另外想办法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