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真是不中用！”玛茨科又说。

“靠天主的恩惠，财富有的是呢；比人家知的还要多。但是我这话您可别对人说。”

“是啊！五个大儿早死了。但那一个是他们兄弟们之中最勇敢的，一个真正的‘维尔克’（狼）。如果他活着的话，他也会有他自己的城堡了。”

“我倒宁愿契当给打死了。”

兹希科长得又魁梧又结实。不过他虽然壮，气概非凡，那张脸却依旧十分年轻。他只消用一条紫的带扎住他那一密的发，穿上描金镂银的节日盛装，那就不仅是玛茨科，而且许多贵族都在心里说：“天主慈悲！他真像城堡里的公爵哩！”那些熟悉西方礼节的骑士常常跪在雅金卡面前，恳求她允许把她的名字作为他们心上的情人。这是因为她有容光焕发的健康、青。力量和貌。连过西拉兹的“伏叶伏大”的康涅茨波尔的老领主看到她的容貌也不禁大为惊讶。他拿她同早晨的曙光相比；而且甚至同太相比“太是世界光明的赐予者，照得连老儿上也充满了力。”

，拿它同以前的住比较比较，同时也可以看看兹希科、雅金卡和“孙儿女们”他所看到的很大一分都是他亲手建造的，因而他满怀得意和惊奇。有时候他的老朋友维尔克来访问他，同他在火炉边聊聊天，玛茨科有时候也到尔左卓伐去找他聊聊天。有一次他们谈起“新局面”玛茨科说：

“契当算得什么！他抗得起一块石磨，但是我的孩把他打败了不知多少次！我那个孩受过骑士的训练，而契当却给他妻打耳光，虽然他是一个壮的人，可他是个傻瓜。”

“愿天主耶稣为此而赐给他们兴旺！”老维尔克说。

他也偶尔把兹希科的骑士本领和智慧捧上了天，说他在玛尔堡同最著名的骑士比过武。“他同公爵们谈十分从容，就像碎果一样从容。”玛茨科也赞扬兹希科的经营理的能力，要是没有这能力，哪里经得起城堡里这么大的开支，产业不是一下就会搞光么？

为了不要给老维尔克临走时造成这样一印象——以为兹希科会为这事担心，玛茨科最后压低了声音说：

“可我的孩已经死了！”

命名礼举行得特别阔绰；每年的圣母升天节，兹希科都要邀请邻人，举行盛大宴会，乡绅家的夫人小们都要趁此机会来见识见识这位骑士的阔绰场面，听听人家谈论，同年轻的骑士们舞，在沥青火把的照耀下一直玩到天亮。在这时候，老玛茨科饱享福，欣赏着兹希科和雅金卡的堂皇气派。

“您知，有时候我不禁十分奇怪。大家都知，兹希科到过克拉科夫国王的城堡（是的，他几乎在那里送了命），到过玛佐夫舍，到过玛尔堡，也到过雅希公爵那里。雅金卡也是在富裕的环境中长大的。可他们却没有自己的城堡…但是现在，他们却好像一向都住惯了城堡似的。我告诉您，他们不停地在屋里走来走去，对仆人们发号施令，到了疲劳的时候，就坐下来歇歇。他们可真像是一对总督夫妇啦！他们也有同村长、家和仆役们一起吃饭的房间。上首总是他们两人坐的，坐在下首的那些人都在那里等到他们的爵爷和夫人用过了餐才离座，这就是廷的礼节。可是我每次都得提醒自己，他们毕竟不是大爵爷，而是我的侄和侄媳，他们握我的手，让我坐首席，我叫他们的恩人。”

可是外间早在猜测了；他们甚至过地估计了波格丹涅茨的骑士从斯比荷夫运来的财富。他们说：波格丹涅茨的财主从玛佐夫舍运来了大桶大桶的钱。玛茨科曾经把二十来个“格里温”借给那些康涅茨波尔的贵族领主。于是大家就完全相信他有着无穷的财富了。因此波格丹涅茨的骑士声望日益增长，日益受人尊敬，他们的城堡里从来没有断过客人。玛茨科虽然有吝啬，对这情形也并没有什么不乐意，因为他知这也会为家门增光。

接着他忧郁地摇摇，喝了一蜂酒，用火钳拨一拨炉火，说：

“这是天主的意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