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你就是叫人腻味呗。”

“他什么都没有说。”

他们两个慢悠悠地向横倒在河边的一棵树桩走去，霍丹斯坐了下来。但是克莱德心中伤依然未愈合，伫立在那里，一声不吭；她发觉后，就扯他外的腰带一个劲儿拽他。“喔——喔，儿呀，”她闹着玩儿说。“喔——喔，我的儿呀，现在该带我一块溜冰去啦。”

“是的，当然罗，”克莱德回答说。“不过，那时候你对我也不象你现在对他那么喜嘛。”

“哦，要是你对我不能改变看法的话，你也

“是的，当然没有啦，”她斩钉截铁而又恶狠狠地回答说“你把我当什么人啦，我倒是要明白。你这个人真是自作聪明呀，我决不会允许任何人第一次见面就吻我的，这一我要向你说清楚。当初我也没有允许过你，是吧？”

“那敢情好，到底是谁在这儿卖风情？我倒是很想闹明白呢。”

“哦，你真的决不会吗？”

“哦，没有，当然罗，没有，”他挖苦地、辛辣地回答说。“也许他也没有吻过你吧。”

“我可压儿都没有。你要是只会跟我斗嘴吵架，那还是请你走吧，让我独个儿清静。我只不过是在旅馆里跟他舞，你可没有理由认为我在卖风情呀。哦，一句话，你可真叫我腻味透了。”

“是真的腻味透了吗？”

心，克莱德甚至还来不及想，他们又开始玩了。

“就是你。”

“哦，怎么啦？哦，也许是这样，不过，请问你又有什么权利说我喜他。我倒是很想知，我自己能不能也乐一乐，用不着你老是在监视我。我老实告诉你，你可真叫我腻味透了。”霍丹斯这会儿真的恼火了：她觉得他是在用主人的吻来跟她说话。

这个游戏快要结束的时候，西尔·尼古拉斯和娜·科格尔觉得累了，就退了去。霍丹斯也退了。克莱德上离队，走到了她边。随后，拉特勒也跟着西尔走了。别人也四散走开了，赫格把梅达·阿克尔罗德推到自己前，一块溜到了小河下游转弯谁都看不见的地方去了。希格比显然从中受到暗示，就拽住娜·科格尔一块到小河上游去了。拉特勒和西尔好象看见什么有趣的东西，一块儿钻了小树林，他们俩一路走，还一路谈笑哩。无拘无束的斯帕和劳拉，这时也脚溜了，最后只剩下克莱德和霍丹斯在一起。

“怎么啦，也许最好我还是走开，从此再也不来打扰你就得了，”他回答说，心中鼓起了类似他母亲的那么一魄力。

克莱德被她这突然其来的反攻挫败了，不免有儿惶悚，立时决定，也许最好还是改变一下气。她毕竟从来没有说过她真的他，即使她曾向他许下过有特定意义的诺言。“哦，得了吧，”过了一会儿，他郁地说，语调里不无一儿悲哀的味“有一件事我是很清楚的：要是我说过我喜什么人，就象你有时说过你喜我那样的话，那末，我就决不会象你刚才在这儿同别人卖风情。”

“你吗让斯帕那家伙老是围在你旁呢？”他这样质问她说。“刚才我看见你跟他一块到小河转弯去的。他在那里跟你说了些什么？”

克莱德郁地直望着她，心里很恼火，刚才受到了那么大的委屈，可不能一下全给忘了。

随后，他虽然竭力设法保待平衡，可他和西尔、拉特勒、梅达·阿克尔罗德全都摔倒了，如同发钳夹在冰凌上不停地旋转。霍丹斯不早不晚，就在此刻把他的手一放，分明喜拉住斯帕似的。克莱德跟好几个人纠缠在一起，他们一个劲儿过了四十英尺光溜溜、绿莹莹的冰凌，一个又一个堆叠在积雪的河岸边了。后来，他一发现西尔·尼古拉斯躺在他膝盖上，脸儿朝下，好象玩得非常痛快似的，他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还有梅达·阿克尔罗德，仰天摔了一，两脚朝天，也躺在拉特勒边。克莱德心想，她这是故意的。依他看，她这个人太野放肆了。于是，不用说，立即响起了一片尖叫声、呼喊声、笑声——声音竟有这么大，半英里之外都能听得见。赫格平素最喜打打闹闹，这时几乎用加倍力气，在冰凌上匍伏爬行，一边拍打着自己，一个劲儿吼叫。还有斯帕张开自己的大嘴，格格大笑，扮着怪象，直到满脸通红。结果，染力竟有这么大，克莱德一下把嫉妒心全给忘了。他看了以后，也格格大笑起来。不过说实话，他的情绪也并没有改变。他还是觉得霍丹斯表现得不够意思。

“不，我是决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