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伯达！我的大闺女呀！我的天哪！老天哪！”他的好象挨了一拳，摇摇晃晃靠到附近一棵树上，这才算站稳了。“可是怎么样？在哪儿？是在厂里机旁边？啊，老天哪！”他转过来，仿佛要去他妻那儿，但被力壮和因鼻而破了相的地方检察官使劲儿拉住了。

随后，梅森一面还用手托住泰特斯，一面尽可能快疾有力地把有关罗伯达之死的各补充事实和可疑的地方作了说明，最后把她的信给他看，并且下了这样的结论：“这是犯了大罪！犯了大罪，奥尔登先生！我们在布里奇伯格就是这样考虑过的；要不然，至少我们担心——奥尔登先生，如果用一个难听而又冷酷的字儿来说，那显然就是谋杀。”他顿住了一会儿，奥尔登一听到犯了大罪这个字儿，就惊呆了，他两直勾勾地瞅着，好象压儿还没闹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在这时，梅森接下去说：“尽我多么尊重您的情，但是，作为我县司法的主要负责人，我觉得自己有责任今天来到府上，向您或是您的太太，或是您府上其他成员调查一下，对于这个克利福德·戈尔登，或是卡尔·格雷厄姆，或是不此人姓啥名谁，反正是诱骗您女儿到荒凉的湖区去的那个人，你们可了解些什么。尽我知，此时此刻，您心里该有多么悲痛，奥尔登先生，但我还是信，您有责任——而且一定也是您的心愿——应该尽您一切力量，帮助我们把这件事个落石。前这封信，似乎足以说明：您的太太至少知有关这个人的一些事——哪怕只知他的名

“奥尔登先生，我们每个人在一生中常会碰上这样不幸的时刻，特别需要把我们的全勇气都拿来。说实话，我压儿不想告诉您，因为我本人也懂得人生的况味，我知您该有多么难过。”

泰特斯姿式和说话都无比激动，简直使地方检察官心里慌了神。他发现自己无法保持应有的镇静态度，把这一切经过——即便假定说那是意外溺死的案件——讲清楚了。只要一听到梅森讲到死这个字同罗伯达连在一块时，奥尔登心态几乎就要发狂。开他还提过一些问题，随后只是一个劲儿发一阵阵有如野兽那样的，仿佛他快要咽了气似的。同时，他的往前俯冲，仿佛剧痛得浑搐着——随后两手使劲儿一举一拍，用手掌捶打自己太。

写些什么呀？”他忐忑不安地搓着双手，因为这时他从梅森的神里，已清楚地看某骇人的悲惨的消息。“这——这——是什么，她在那封信里是怎么说的？您非得告诉我不可——是不是我女儿了什么事！”他张地朝四下里张望着，好象想屋去求救似的——想告诉他妻大难临了——可是梅森一发觉是自己使他痛苦，上就有力，但又很友好地抓住了他的胳臂，开始说：

“等一会儿，奥尔登先生，等一会儿。现在您万万不能去找您太太。我知这是非常难受和可怕的，不过，还是让我先跟您解释一下。不是在莱柯格斯。也不是在什么机旁边。不是！不是——她是淹死的！在大比腾湖。星期四，她去那儿郊游，您明白了吧？您听见了没有？星期四。星期四，在大比腾湖，她在一条船上给淹死了。船儿底朝天了。”

“她受伤了。也许，她是死了？”泰特斯几乎是尖声叫了起来，他的瞳孔一下也变大了。

他沉重、疲惫地靠在梅森的胳臂上，梅森尽量使劲儿托住他。过了一会儿，他象是在发问似地、古怪地回望着屋的前门，那直勾勾地望着的神态，完全象个疯似的。“谁去告诉她妈？”他一个劲儿问。“有哪一位去告诉她妈呀？”“可是，奥尔登先生，”梅森安他说。“为了您自己，也为了您的太太，现在我非得要求您镇静下来不可。帮助我尽可能认真地来考虑这个问题，就象那不是您的女儿那样。除了我刚给您讲的那些以外，还有许许多多别的事情呢。不过，您非得镇静下来不可。您还得让我讲下去才行。这一切都是令人发指的，可我打心儿里同情您。我知您该有多么难过。不过，有一些可怕而又痛心的事，想必您一定想知。那就听我说，听我说吧。”

奥维尔·梅森。

“我的罗伯达死了！我的闺女呀！啊，不，不，罗伯达！啊，我的老天哪！她可没有淹死呀！这是不可能的！一个钟前她妈还在念叨她哩。她妈一听到这消息，就会一命呜呼了。它也会送我上西天呀。是的，一定会这样的。啊，我这可怜、可、可的闺女呀！我的宝贝女儿呀！这个我可受不了呀，地方检察官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