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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o德与智慧(2/5)

这女是一个中年妇人,自己儿就是一个兵,关于兵的事情比老爷懂得多许多,见到老爷那么不喜兵士,上不说,心中却总有一儿反。老爷这样讨厌那些当兵的人,成天骂着。这娘姨,白天里无事,就搬了小凳,坐到这平台上晒太,纳纳鞋底,吃一,一面望到太下年青兵士同年青军官,就得到一恰恰与老爷格相反的乐趣。她在年青兵士生活方面,揣测得自己儿的生活,又在年青军官上,常常着那不妨碍别人事业的好梦。从不打量自己儿象老爷,胁下挟个黑包,撑了拐上学堂,七天中又休息一天,月终就拿薪,把支票取来到上海银行去兑现。她懂得到这些好,可是她不希望。她只愿意看到自己儿也穿了面黄呢军服,佩发光的刀,站立时如一笔,走动时如一匹,又尊贵又威武在大坪里发号施令。这面样,便可以给她非凡的光荣,永远的幸福。她的儿现在离她很远,远到不知有多少里路,在一个队伍里名列班长,来信说慢慢的会升上去,每回都这样说,却并不升。

因为自己有一个儿在军中,这妇人,每逢上街买菜,遇及年青兵士,在其他老妇人边,跷了一只脚倚着不动,等候补袜底,见到这情形时,她总愿意停顿一下,讪讪的走拢兵士边去,笑咪咪的同兵士说几句话。她把一些关于兵士生活的问题来同这些年青人讨论,问长问短,从那些最平常的回答上,仿佛就可以得到一些东西。她因为自己儿在十七师,就不会忘记问这兵士属于第几师。她因为自己儿来信说,军队中常常欠饷,就一定要问这兵士每月有多少项。

“不能常常奇。新兵钱不多。”

“…”这里,遇到一个诚实一的兵士,他得说诚实话,就是说,一个兵士除了火就得不到什么钱。或者得了钱,不是赌博输去也只用到别的吃喝上去。这妇人听到这些话,她照例要忘掉忌讳,用一个母亲的分,加一责备于面前的一个人。她将为一切留在家中的母亲有所申诉,因为她自己是一个兵士的母亲。她总有气愤的样说“你们年青人,忘记了你妈是不应当的。”

“那么你钱用到什么地方去了呢?”

但她相信过一些日,一定可以升上去。

从兵士不大整齐而且单薄的服装上,敝旧了的鞋袜上,以及其他情形上,她发生了同情,觉得兵士也不容易了。

她想“四块钱一个月的娘姨,哪里您老爷的妈?老太太在家乡吃燕窝鱼翅当心,穿狐同绸缎,成天坐在火箱上同猫儿一个样,什么事也不必作,安安稳稳的打盹,我哪里有这好福气?”

“你寄饷项给你妈,每月都寄去吗?”

“副爷,我好象认识你。你不是十七师的吗?”自然她并不当真认识他,因为武昌兵士那么多,他们自己师长就不会认识兵士。

可是这兵士也是有一个母亲的人,见到这妇人那么和气,也很愿意说说闲话,兵士将说“我是××师”因为十七师这一个队,正驻扎到江西,已经有许多日了。若是这兵士也知这回事,还得说“他们驻江西,不会回来的。那边仗火打得凶啊!”明白了这兵士不是十七师兵士,仍然用着“我认识你”的神气,便问到营长,军需,师爷,到后,一切凡是她所知的名称,她都得问问,便谈到发饷了。她以为兵士都应当寄钱回家的。

她什么都想问,什么都想说,因为在任何兵士面前,都想得一自己的儿情形。她到后,看到那兵士扬扬长长走了,一个人站在街,似乎就想哭一阵,但另外一情,又使她在那个时候觉得很快乐。

可是,她把话一说过,便从兵士上记起别的事情来了。

小白蝴蝶,飞到一个辽远的境界里去了。主人已安安静静卧着后,娘姨还在平台上打扫,收拾搁在栏上的冻豆腐,为了老爷的古怪称呼,心中有不平。

同她说话的虽不是自己儿,却是一个兵士!因为常常看到有兵士在街上就老妇人补鞋袜,她知自己儿在军队里为了跑路原因,鞋袜也一定象这样,所以一个冬天来,便常常坐在太下为儿鞋。把鞋底好,安置了青布面帮儿,便了钱托人带去。究竟这鞋是不是能够到儿脚上去,这妇人却无从知的。

“你不冷吗?不吃亏吗?不挨打吗?你妈寄衣服和鞋吗?

那些对话是照例这样起始的:

…“

这妇人,在街上见到兵士,谈过话,回到家中时,匆匆忙忙的洗菜作饭,到了蛇山上的午炮訇的一声响,一会儿,大门前电铃叮叮的发声,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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