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想伸出手来扶住他,要不是他的嗓子突然明显地失了音,他一定会大声喊出来的。整整1分钟他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沉重地喘息着,一直望着罗戈任。终于,他边喘着气,边异常费劲地说:
“那么是您…您曾经…您?”
“曾经怎么啦?我怎么啦?”罗戈任困惑不解地回答着,但是伊波利特怒气勃发,近乎疯狂(它突然主宰了他的心态),尖厉和有力地喊了起来:
“您上个星期曾经到过我那里,是夜里1点多,就是上午我到您那里去的那一天,是您得承认吧,是不是您?”
“上个星期,夜里?你别真的疯了,小伙子?”
“小伙子”又沉默了1分钟,食指点在额头上,仿佛是要想想清楚;但是在他苍白的脸仍然挂着因恐惧而显得尴尬的微笑,这微笑中突然闪过某种似乎是狡猾的、甚至是洋洋得意的神情。
“这是您!”最后他重复说,几乎是喃喃低语,但是异常确信“您到我这儿来,默默地坐在我窗口的椅子上,整整有1小时,甚至更长;在半夜零点
*法语:我死后纵然洪水泛滥。多和1点多的时候;后来在两点多钟时您站起身走了…这是您,是您!为什么您要吓唬我,为什么您要来折磨我,--我不明白,但这是您!”
他的目光中突然闪过无限的憎恨,尽管他身上一直没有停止因恐惧而产生的颤栗。
“诸位,你们马上就将知道这一切,我…我…听着吧。”
他又非常急促地抓起那几张纸;它们散乱着,他竭力把它们归到一起;纸在他颤抖的手中抖动着;他好久都不能安定下来。
终于开始了念读。起先有5分钟光景,出人意料的文章作者还喘息不止念得既不连贯也不平稳;但后他的声音就坚定起来,完全能表达所念的内容了,只是有时候十分强烈的咳嗽中断了朗读;文章念到一半他的声音沙得很厉害;他越是念下去,异常的亢奋就越来越强烈地控制着他,最后达到了最高的程度,就像给听众留下的病态印象一样。下面就是这篇“文章”的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