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白女人拐弯了。后面三个跟着也拐弯了。假如白女人会吼起来,驱赶她,她们就会不说话,立在那儿等,而后再跟过去,贴上去。转眼之间,一个栅栏出现在面前。姑娘突然预感到,白女孩子恐怕免木了要挨打,否则,她的妈妈看来是没有办法将她们分开的。
白女人已经站在大门前面。她打开大门,手还留在那把手上,她转过身来,看着自己的孩子很长时间,心里在斟酌,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她就注视着孩子的目光。最后,她点了头。
大门又关上了。姑娘和她的孩子已经进去。
事情成了,这一点木必怀疑,因为她身边什么也没有,周围也一样,全无孩子的踪影。彼得-摩根写道。
事情成了:孩子已经被收留下来,带到别墅里面。
马德望愉快的歌谣,这样唱道:水牛想要吃青草,但是,当时辰来到,也会轮到青草,把水牛吃掉。这是一天的下午,事情成了以后,姑娘便息在院子里面。白色的别墅在那一边。院子里面无人走动。院于四周,有砖墙,也有一面是木楼花篱笆。她坐在一条小径边,背靠在一棵番荔枝树光滑的树干上。背靠着树干,不会歪倒的,可以舒舒服服地倚着;没有人走动,大门在她们一行进来之后,便已关上,院里还种着一些花草,不见狗跑动。熟透的番荔枝果落在地上,裂开口,露出黄油一样稀稀的果肉,流出的果汁渗透泥土。白女人刚才示意她坐在那里等着,姑娘很有把握,就算白女人送出孩子来,她这么设想,就算有这种可能,她也决不会伸出胳膊,把孩子接过来的,身前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两手背在身后已粘在那儿;宁愿别人将她的胳膊折断,她也不会伸出手来。她要从篱笆那一边逃跑,像蛇一样窜出去。不,不用担心,没什么问题。真是静得出奇,没有一人走动,偏偏有人在这里的。那些番荔枝果,落下地后,随处滚淌,却无人去踩,人人脚步都注意避开。一点儿用不着担心,因为白女人的孩子要呢,上帝要呢。给也给了,接也接过去了,已经定了。
姑娘已经来到乌瓦洲平原上。
她并不知道。白女人就住在乌瓦洲平原上,在这个地区的第一个白人居住地里,但是,要想让姑娘听明白,这里就是乌瓦洲平原,这是不可能的事。语言不通,怎么说呢?乌瓦洲平原离菩萨城四百公里。自她分娩以来,一年过去了吧?好像是在乌栋一带分娩的吧?由于自乌栋以后,她的步子放慢了,她背着一个累赘,走不快了;由于她不得不常常歇息下来,因为生存的需要,和那些男人在村边田头,因为睡眠,因为还要偷点什么摘点什么;由于她一路行乞,时间花在了求东告西上面,所以算来,从她离开家乡马德望,到现在她来到乌瓦洲平原,在这家院子里息将下来,想必有近一年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