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半小时之内,他们会觉得很扫兴。过后,他们会谈起印度来。”
“接下去呢?”
“我会弹钢琴。”
舞曲结束了。她离开时,冷着面孔,问:
“你会有什么样的工作呢?”
“你知道了?”
“你会被任命到外地,远离加尔各答。”
“你希望这样?”
“是的。”
他们分开了。
安娜一玛丽-斯特雷泰尔从酒台前经过,没有停下,她径直朝另一个厅走去。她刚刚跨进那个厅,便听见副领事发出第一声叫喊。一些人听清楚了,他喊道:
“留下我吧!”
有人在说:
“他已经醉昏了头。”
副领事朝彼得-摩根和夏尔-罗塞特走去。
“今晚,我就留在这儿,和你们在一起!”他直着喉咙说。
他俩在装死。
大使已经抽身离去。在八角厅里面,有三个醉醒醒的男人,正在扶手椅上睡着。侍者最后一次上了饮料,但是,那些食品桌上面,食品已经所剩不多。
“你该回去了。”夏尔-罗塞特说。
传者正在撤食品盘,彼得-摩根连忙从盘子里面,抢出几个三明治,他叫侍者留下几个盘子,他说他饿得正要命。
“你该回去了。”彼得-摩根同样说。
人家想,拉合尔的副领事继骛不驯的毛病终于发作了。
“为什么?”
他们不看他,不搭理他。于是,他又直起了喉咙:
“我要和你们在一起,让我这一次,和你们在一起。”
地仰着脸看着他们。有人以后会说:
“那时,他仰着脸看着我们。”
有人将会说:
“那时,他的嘴角沾着白沫儿。我们还剩下一些人,大家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他身上,他叫喊的时候,大厅里面死一般沉静。那就是愤怒啊,他走到哪个角落,都在用他那骤然而至的愤怒,用他那一阵一阵的癫狂,来引起大家的惊恐
有人在想:“这个男人,他就是愤怒的化身,愤怒就是这样的啊,我们今天可算领教了。”
夏尔-罗塞特永远也不会忘记,当时,现场骤然之间空落下来,并向四周迅速扩大。一些灯火已经熄灭。传者在往外撤盘子。人人都害怕极了。副领事的时刻来到了。他开始叫喊了。
“冷静些,请你能不能冷静些。”夏尔-罗塞特说。
“我要留下来!”副领事叫道。
夏尔-罗塞特拉了拉他的衣领。
“你不可能,这明摆着。”
“就一次。一个晚上。只要这一次,让我和你们留在一起。”
“这办不到,”彼得峰根说“请原谅,你这个人物,只有不在场的时候,才会使我们产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