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正规的通道里松了口气,通过一个连结通道把猎物搬进一个专门为这种情况设置的主要通道,此通道是个陡坡,通往下面的堡垒。现在不用动手,所有的猎物几乎是自己往下滚,往下滑。终于到了我的堡垒!我终于可以休息了。一切都没变,好像也没发生什么较大的意外,我第一眼就发现了的那些小小的损伤很快就能修好,只是先得到各个通道转上一大圈,不过,这不费什么劲,是和朋友们闲聊,完全和我很久很久以前做的一样,或者是像我以前所做的或像我以前听说的,我还没有那么老,但对于好多事情我的记忆已经完全模糊了。现在我故意慢慢从第二个通道开始,见过堡垒之后,我有无穷无尽的时间——在地洞中我总是有无穷无尽的时间——因为我在那里做的一切都很重要,都令人喜欢,都在一定程度上使我感到满足。我开始查看第二个通道,走到中间我停止了检查,又转向第三个通道,让它把我领回堡垒,而我又得重新开始查看第二个通道,就这样干着玩着,加大着工作量,我暗暗笑着,我感到高兴,我被这么多的工作弄得头昏脑胀,但我没有丢下它们。为了你们,你们这些通道和小窝,首先是为了你,堡垒,我才来了,我才认为我的生命毫无价值,可在这之前我却犯了那么长时间的傻,为了我的生命的缘故而瑟瑟发抖,迟迟没回到你们身边。如今我和你们在一起,那危险又与我何干。你们是我的一部分,我是你们的一部分,我们紧紧连在一起,什么能奈何得了我们。那怕上面的那帮家伙挤成一团,那怕那些将要捅透地衣的嘴已做好准备。地洞以其沉默和空荡欢迎着我,使我所说的话更有力量——可我此时感到一种倦意,在我最喜欢的一个小窝里稍稍蜷起身子,再查很长时间我也查不完,但我还想查下去,一直查完,我不是想在这里睡觉,我只是经不住诱惑想在这里适应一下,也就是说一想睡觉我就想检验一下,在这里是否还总像以前那样能成功地入睡。成功倒是成功了,但我却没能成功地挣脱出来,我在这里一直深睡下去。
大概我睡了很长时间,直到睡得足足的,在要醒还未醒时我才被吵醒了,此时我睡得一定很轻,因为吵醒我的是一种几乎听不见的嘶嘶声。我立刻就明白了,在我外出期间,我平时看管不够而爱惜有余的那帮小家伙在什么地方打了一个新的通道,它与一条老通道相遇,流动空气在那里搅成一团,因此产生了这种嘶嘶声。多么勤劳的一窝,多么令人讨厌的勤劳!我贴在通道壁上仔细听着,我得先通过挖掘确定干扰的地点,然后才能消除这种声音。另外,这新通路若符合地洞的实际情况,那我也欢迎它作为新的通风道。但我要比以前更加注意这帮小家伙,不能再给予任何保护。
搞这种调查我非常熟练,大概用不了多长时间我就可以马上开始。虽然还有其它事情摆在面前,但这是最紧急的事,我的通道里应该寂静无声。不过这种声音也不大要紧。我回来时它肯定就已存在,可我根本没听见。我得先完全熟悉了这里的情况才能听见它,几乎只有洞主人的耳朵才能听到它。它不像这种声音在一般情况下那样总是持续不断,而是有很长的间歇,显然是因为气流受阻。我开始调查,但却没有找到关键地方,我虽然挖了一些地方,但只是瞎碰运气。这样下来当然什么结果也没有,挖掘付出了大量劳动,回填和平整付出的劳动更多,但统统是徒劳一场。我根本就没有接近那个声源,它总是那么微弱,间歇很有规律,时而如嘶嘶声,时而像呼哨声。是啊,我暂时也可以对它置之不理,虽然它干扰性很大,但我所设想的声源几乎不会有什么疑问,也就是说它几乎不会增强,相反地,也可能会这样——当然在此之前我从未等过这么长时间——由于那帮小家伙继续掘下去,过段时间这种声音将会自行消失,除此之外,一个偶然的机会常常能轻而易举地让我发现这种干扰的蛛丝马迹,而系统的寻找却可能在很长时间内一无所获。我这样安慰着自己,我更想继续在通道里漫步,看看那些小窝,它们中有好多我还没去看过,这段时间我总想在堡垒里嬉戏一会儿,但那声音却没放过我,我必须继续寻找。那么多时间,那么多时间,本来可以更好地利用它们,可全都耗在那窝小东西身上了。在这种情况下吸引我的一般都是技术问题,例如我根据我的耳朵能辨出的其所有细微之处和我能准确记录下来的声音想象着起因,并且急于核实这与事实是否相符。只要这里还有什么确定不下来,我就可以有充分的理由感到不安全,即使仅仅是要搞清楚洞壁上落下的一颗沙粒将滚向何处。而这样一种声音在这一方面绝非一件无足轻重的事。然而无论重要与否,无论我怎样寻找,我什么也找不到,或者还不如说,我找到的太多了。这肯定就发生在我最喜欢的窝里,我想,我走得离那里相当远,几乎再走一半就到下一个窝了,这本来只是个玩笑,似乎我想证实绝对不仅仅是我最心爱的窝给了我这种干扰,而是其它地方也有。我微笑着开始仔细听起来,但很快就收回了微笑,因为千真万确,这里也有同样的嘶嘶声。有时我想,什么也没有,除了我谁也听不到,当然,我用练得更加灵敏的耳朵现在听得越来越清楚,尽管通过对比我可以确信,实际上到处都有这种声音。用不着贴着洞壁仔细听,只要在通道中间集中注意力听就听得出来,它也没有增强。只有使很大的劲,即专心致志,我才能听出,或者更应该说是猜出偶尔声音大了一点点儿。然而恰恰是到处都一样对我的干扰最厉害,因为这与我当初的推测不一致。我本该正确地猜出这种声音的原因,它本该极其强烈地从某个地方发出,然后越来越弱,这个地方本该能找到。如果我的解释不符合事实,那还会是什么?还有一种可能,这种声音有两个中心,直到现在我只是在离中心很远的地方听着,当我接近一个中心时,虽然它的声音增强了,但由于另一个中心的声音减弱了,因此总体效果对耳朵来说总是基本不变。我几乎认为,只要仔细地听,我已能辨出声音的区别,尽管十分模糊,但它符合新的推测。无论如何我的试验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