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们一点也不尊重他。
下班回家你们怎么走的?怎么不见你们搭回家的厂车?
我们跑步回家。高个子说,我们比赛,等我跑到花庄,他还没到化肥厂。他跑得还没老母鸡快。
你们在窑上干什么?老徐的语气多少带有一点盘问的味道,他说,窑上的主任是谁?
你是谁?矮个子向老徐斜着眼睛,他说,你是吕贵生啊?什么都管,你管得比长江还宽。
老徐听他提及吕贵生的名字就不再问什么了,那是瓷厂的厂长。老徐想万一他们真的和吕贵生有什么关系,那自己就确实有点管得宽了。老徐看着一高一矮两个年轻人的背影,忍不住又拍了拍矮个子的肩膀。他说,哎,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矮个子的肩膀敏捷地向旁边一闪,躲开了老徐的那只手,他说,喂,喂,不要动手动脚的行不行?
老徐缩回了他的手,他不无尴尬地对同事说,他说我动手动脚?我问问他的名字,他说我动手动脚!
矮个子仍然不看老徐,他说,问什么问?你是户籍警啊?什么名字不名字的,我没有名字。
老徐对同事讪讪笑着,他说,没有名字,你们听听,他说他没有名字。
高个子这时回过头来向老徐做了个鬼脸,他说,他骗你,他有名字,他叫一片红,他姓一,名字叫片红。
高个子说完自己咯咯笑起来,一边笑一边用拳头捶矮个子。矮个子还击了两拳,然后指着高个子对老徐说,他姓烂,名字叫黄鱼,烂黄鱼,你记住了吧?
车厢里有人发出了笑声,老徐却笑不出来,他说,这怎么是名字呢,这是你们的绰号吧?
高个子回过头,用一种戏弄的眼光看了看老徐,然后他说,名字就是绰号,绰号就是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