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用？你还想把她送到外国去怎么着？

牐牶子奇；我…我根本就没这个想法！我只是想满足她的愿望！也了却我的心愿！这孩子是块好材料，玉不琢不成器。我们做父母的有责任成全她，不能让她半途而废！误了一辈子的前程！我…我们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啊！

牐牶太太：儿子不也只有一个吗？天星就是半途而废误了一辈子的前程！你怎么不说啊？他和新月一样都是你的亲骨血！[顿]一样的儿女，可你没一样待遇啊！是天星这孩子苯吗？不争气吗？让他考大学了吗？连高中都没上就进工厂当学徒去了！那年他才十五岁啊…

牐牶子奇：你别说了…你别说了，一想起天星辍学的事儿我就心跳。是我没尽到父亲的责任，可我当时…哎，天星没赶上好机遇。人的一生，成功失败，常常要看机遇，命运很难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牐牶太太：好机遇都赶上新月了！钱尽着她花，学尽着她上，可是她替得了她哥吗？我不是不疼新月，不是重男轻女。姑娘终究是个姑娘，她替不了儿子啊！

牐牶子奇：人生在世，谁也替不了谁；生儿育女，不是为了父母，是为了儿女自己。各人的路让他们自己去闯吧！[转身看韩太太]我已经耽误了儿子了，不能在耽误女儿了！

牐牶太太：你跟我软磨硬泡，不就是要我一句话吗？我今儿个就是不吐口！你又能这么着？有胆量，你就自个做主去，甭跟我商量！

牐牶子奇：别，别这样！我求求你！新月明天就要去学校报名了，这种时候气可鼓不可泄啊！我们怎能忍心给她当头泼一盆冷水！孩子还小，她感情上受不了！你无论怎样对待我都可以！别折磨孩子！让她上大学，这事儿不是今天才说的，是我答应过她的！我不能违背自己的诺言，我求你了…

牐牶太太：诺言？你还记着呢？你倒真是个说话算数的人，我今儿个也要你的一个许诺！[漫不经心]天星都二十五了，你还记着吗？

牐牶子奇：当然记得，他是三五年生的嘛！都二十五了，生日都过去了。

牐牶太太：我没说生日，一碗打鲁面吃不吃不当紧！他眼瞅着也有一件大事儿，你想过没？

牐牶子奇：什么事儿？

牐牶太太：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星该准备娶媳妇了，你想让他拖到什么时候？

牐牶子奇：哦，可是，他不是还没对象吗？

牐牶太太：哼，你不管，我还能不管吗？耽误了儿子不能再耽误了孙子！我张罗着呢！跟你打个招呼，是想商量商量钱的事儿。儿子结婚不能像当初你娶我的时候那样穷凑合。我就这一个儿子，得大办，你准备破费吧！

牐牶子奇：得多少钱？

牐牶太太：你照这个数吧！[伸出两个指头]

牐牶子奇：两千？要这么多！我，我拿不出来了…

牐牶太太：你上馆子胡吃海喝拿得出来，供女儿上学也拿得出来，年年月月都是钱陪着，拿得出来；到了儿子身上你就拿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