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欣赏

都说六月的天，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

信都城冬时的天，却也不遑多让。

上午还是晴方好，yang光照得人暖洋洋的，到了正午时分，太yang忽然隐没了踪迹，天se开始变暗。

一时暗过一时，没过多久，只见远方的天铅云低垂，乌云越笼越jin，密密匝匝，这时的天就成了全yin天，连带了屋子里也一片yin暗暗的。

中医看诊，讲究望闻问切，居首要的是望。

甄柔不懂医理，但起码的一些表面dao理，她还是有所耳闻，恐室内光线过暗，影响罗神医看诊，将将午时一过，便让掌了灯。

只见正房大厅里灯火灿烂，火盆熊熊燃烧，暖气满室。

甄柔和曹劲一左一右高坐基台之上的主位，他们前方一台长案，案上一方香炉，正燃着一柱檀香。

曹劲一面手搁案上把玩杯盏，一面不lou声se的将目光落在袅袅上升的檀香上。

姜媪和阿玉跪坐在甄柔的shen侧，以便随侍听候吩咐或服侍一二。

一yan望去，甄柔主仆三人虽正襟危坐，却都神sejin张，目光直直望着基台下左首方向

——甄姚独坐一榻，罗神医手中握着一红se丝线，隔着一长案一边为甄姚诊脉，一边询问一些饮食起居等生活日常，或隐私如小日子、当初liu产、又被下药等详细。

甄姚chu嫁后发生的zhongzhong，都有阿簪陪她一起经历，阿簪可谓知之甚详，如liu产这等难以启齿之言，就由随跪在甄姚shen侧的阿簪，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一一作答。

一时间，室内静悄悄地，只有罗神医和阿簪的声音一问一答，间或碳火"噼啪"炸chu一个声响。

这样的安静间炸chu的声音，让人无端生chu一zhong异样的jin张。

也不知可是大厅里碳火燃烧的太旺，水汽蒸发，甄柔houtou干涩得动了一动，就听阿簪的声音涩然dao："…我家娘子小产后，又被下了绝育的猛药，一直恶lou不断…后来回彭城…夫人为娘子延请名医…小日子渐趋正常…不想遭逢——"

一语未了，声音戛然而止。

阿簪死咬下chun，脸上更是惨白一片，有豆大的汗珠从额间鬓发liu下，她仿佛拼尽全力隐忍着什么，又似恐惧，又似惶然，还有恨意满yan。

良久，双yan终是趋于平静，只剩一片凄凉地望着甄姚，几yu翕动双chun，几回颤颤巍巍，难置一词。

"…不想又遭逢…遭逢…"再一次鼓足勇气，要将详细告知罗神医，却刚把话转到嘴边，yan睛再是忍不住一红，有了鼻音，yan看便要哭了chu来。

只在这时，甄姚的声音蓦地响起，接着阿簪的话补充dao："我被几个士兵侮辱了，当时shen上小日子还没走干净，也就是那次之后，恶lou又反复起来了，总是干净几天又来了，不能再gen治。"

甄姚说这些的时候，没有阿簪的难以自禁，她很平静地坐在那里，用她宛若天籁的声音，好似讲述别人的事一般娓娓dao来。

然而，就是这样似水如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