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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2/7)

“真不像话,”妈双盯着我“不像话!”

但妈对着我叹了气,摇摇,说:“可昨天、,你也吃剩下饭粒了。”对啦,我想起还有前天,再前天…我的八岁的心,几乎无法承受,要接受这么个既定事实:我将来的丈夫,就是那个可恶的阿诺德。在我想象中,阿诺德脸上的麻在不断扩大,最后,他整个脸庞,就变得像月球表面的陨石坑一样,坑坑洼洼的。

每次我放学回家走过他家门,他就往我上弹弹弓,有一次,还故意用自行车来压我的洋娃娃,把她的小小的都压碎了。我才不要这个凶狠的男孩我丈夫。因此,我从妈手里夺回那饭碗,几筷就把碗底的饭粒划嘴了。然后扭过对妈得意地一笑,相信我再也不会嫁给阿诺德了。我将要嫁给一个,脸庞像我手中瓷碗一样光洁的丈夫。

“哎呀,”他手里仍旧不住地把熏黄里蘸,他读着:“…阿诺德·雷斯门,”他抬说“就是我们在奥克兰一个邻家的男孩,死于麻疹并发症。真可惜,他刚刚在加州的海华德大学学习,他计划个足疾大夫。

那晚,我从冰箱里

她说:“我要你们自己算一下,每个星期,你们吞下多少薄饼,糖果,枣…然后再跟电影里看到的比一比,再想想,什么才是生活中真正要祝愿的。看!在非洲、印度,饥饿把人折磨成怎样了…”

还记得,早在我八岁时,她所跟我说过的一些话。

这段孩提时的一幕,原应回忆起来很好很有趣的,但事实上,每每忆起这一幕,我总有一沉的负疚。我对阿诺德的憎恶发展到后来,终于导致他的死亡。

我考虑过,阿诺德不一定会患上麻风,而且也迁到非洲,最后死在那里。但是,心里却也隐隐地希望他会这样…

阿诺德是在五年后死去的。那时我十三岁了,长得瘦,厌,倒不是因为阿诺德的缘故,我早已把这件事给忘了。我之所以节,只是于一般十三岁的女孩的普遍心理。经常在走家门的转角我就把妈给我准备好的午饭袋扔垃圾筒了。那天早上,我在早餐桌边,等着妈给我准备我的午饭袋,正在一边用熏蘸着黄往嘴里送,一边看报的爸,突然叫了起来:

在妈跟我提及麻丈夫的那个礼拜里,我在主日学校看了一颇令人心惊的电影。只记得老师把灯光扭熄了,然后,对着我们这满场的,吃得雪白壮、营养过剩的华裔国孩说:“看了这电影,你们就会明白,为什么我们应该将收得的十分之一,奉献给上帝,为什么,我们要为上帝工作!”

妈曾瞟了一我的布满米粒的碗底后,随即预言,我将嫁给一个坏男人。

电影结束后,我忽然生一个可怕的念,我想唯有这个办法,才能逃脱嫁给阿诺德的厄运。于是,我开始在饭碗里剩下更多的饭粒,后来,不仅米饭,我还吃剩大量的油玉米,白脱三明治。一次,甚至当我咬下一糖块,看到里面凹凸不平的黑糊糊的糖馅时,我也将它扔了。

我立时想起一个讨厌的邻家男孩,他脸上就是布满麻,而且真的就与米粒一般大小。他约十二岁左右,叫阿诺德。

接着,放映机“咋咋”转起来了,银幕上显了奔赴非洲和印度的教会人士的影。这些品格崇的志愿者们,自愿为这些麻风病人服务,日夜陪伴着他们。那些四肢溃烂的病人看着好可怕,脸上布满疮疤,淌着黄。要是妈也看了这电影,准又有话说了:“喏,那些总喜剩饭菜的孩,将来就等着和这些面目可憎的男男女女结婚吧。”

当然,这或许仅仅是于巧合,但我知,当初,我确实有咒他死亡的意图。因为,我一直在绞尽脑,想着怎样才能避免那个可怕的麻丈夫。

“丽娜,你认识这个男孩吧?”爸问我,我只是站着不声。

“哎呀,丽娜,”好多年前,一次晚饭后,她这么对我说“你将来的丈夫,将是个麻。你碗底留剩几颗饭粒,他脸上就有几颗麻!”

“医生们施尽医术,都无法挽救他的生命。他们说,这样的病例,一般只见于十岁到十二岁时得了麻疹的未成年患者。患者母亲说,阿诺德在十二岁时,曾得过麻疹。”爸又接着往下读“这个十七岁的男孩发病时,就陷昏迷…”

我想,她大概把我的心思看穿了,她一定清楚,就是我致使阿诺德死的。我吓得浑打颤。

妈一边收起我的饭碗,一边又接下去说:“我就知有这么个麻,又鲁又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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