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跟开京初尝禁果是在一个夏天的夜晚，月光很亮。我们偷偷溜到一chu1无人走廊的尽tou，躲在储藏间里，远远躲开众人的耳目。我没有gan到羞耻或是罪过，只有狂野而新鲜的gan觉，仿佛我是在天国遨游，在狼尖上飞翔。若这便是厄运，那就让它来吧。我是宝姨的女儿，宝姨就是个无法抑制自己渴望的女人，她就是这样才生了我。开京的背这么光hua，这么温暖，这么芬芳，厄运怎么可能如此mei妙？我gan到他的chun吻着我的脖颈，难dao这也是厄运？他解开我上衣背后的扣子，衣服落在地上，我就此毁了，可我很高兴。随后我的衣服一件接一件hua落下来，我觉得自己越来越轻，yan前越来越暗。我和他是两个影子，黑的，没有分量，相拥相jiao，柔若无骨却又激情狂野，心无旁骛——当我终于睁开yan睛，却发现有十好几个人正盯着我看。

开京哈哈大笑起来。“没事的，他们不是真人。”他敲了敲其中一个。这正是那间粉刷过的地狱场景，如今改成圣诞颂歌了。

“他们就好象观众没看到一场好戏，”我说“这么不开心。”那里有圣母玛利亚，张着嘴ba惊叫，还有tou上长着尖角的牧羊人，小耶稣的yan睛凸chu来，好象青蛙。开京把我的外衣盖在玛利亚tou上，裙子盖住约瑟，内衣盖住小耶稣。随后开京用自己的衣服盖住三位智者，又把牧羊人转了个shen，让所有的塑像都面朝着墙bi。然后开京指引我躺在干草堆里，随后我们又变成了纠缠在一起的影子。

可是接下来的事情gen本不像那第四zhong境界那么如诗如画，像枝叶扶疏的树木映着天光。我们原本期望这会很mei妙，可是干草弄得我们很yang，地上还有niao臭。一只老鼠从窝里爬chu来，惊得开京从我shen上gun落下来，把小耶稣从摇篮里撞了chu来。那青蛙yan的怪wu就倒在我们shen边，仿佛是我们生的私孩子。然后开京站起来，划了gen火柴找老鼠。我看到开京的私chu1，那话儿已经低下了tou。我还发现他大tui上有虱子。过了一会，他又指着我pigu上说有三个虱子。我tiao将起来，手舞足蹈想把虱子弄掉，开京让我转过shen，帮我找虱子，我qiang忍着才没有放声大笑或是尖叫起来，找到以后他用火柴gun把虱子烧死了。我从圣母玛利亚tou上把自己的外衣取下来，见圣母面lou喜se，似乎很高兴看到我虽yu望未得满足，仍是一脸羞惭。

我们两人匆忙穿上衣服，都窘得说不chu话来，送我回房间的路上，他也没有开口。到了门口，他才说：“对不起，我应该控制自己。”我心里一阵刺痛，不想听他dao歉，说后悔。可他又说：“我该等到我们dong房hua烛的时候。”这时，我激动地停住呼xi，不禁哭chu声来。他抱住我，对我说要与我永生永世zuo爱人，我也跟他一样，发誓永生永世相爱，两人只顾谈情说爱，冷不防传来住在我隔bi于修女的声音：“嘘！”我们俩都不zuo声了，还听见她在嘟囔：“一点也不考虑别人，连ji都不如…”

第二天早上，我觉得自己好像换了个人，心里又是喜悦，又是担忧。于修女曾经说过，胡同里那些姑娘，哪个是ji女一yan就能看chu来，ji女的yan睛像小ji一样。我搞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她们yan睛变红了呢，还是说变小了呢？别人看我的yan睛也能觉chu我的秘密吗？我一进大厅吃早饭，就看到大家都在，围成一圈，很严肃地在jiao谈。我一走进去，似乎所有的老师都抬起yan睛，盯着我看，满脸震惊和悲伤的神se。随后开京摇着tou说：“坏消息。”我吓得脸se苍白，四肢无力，就算想跑我也跑不动。他们会把我踢chu去吗？开京的父亲不答应我们的婚事吗？可他们又是怎么知dao的？谁说的？谁看见我们了？还是说谁听到了？开京指着科学家们的短波收音机，大家又回tou去听广播。我不禁想：难dao连广播里都在说我们俩的事了？还用英语说？

开京终于告诉我真相，坏消息并非是说我们的事闹chu来了，我却没有gan到丝毫的庆幸。他说：“日本人昨天晚上发动了进攻，就在北京附近，大家都说这回一定是要打仗了。”

我听见广播里一口一个ma可？波罗如何，ma可？波罗如何，就问：“这ma可？波罗是什么？”

于修女说“说的是ma可？波罗桥。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