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记得了,”唐先生马上回答。“哦,没关系的。”
亚特马上转换话题,问道:“这上面写的字是什么意思?”
“是帝王请示天意的一些问题,”唐先生回答。“比如明天天气如何了,哪一方能赢得战役了,什么时候该播种庄稼了,等等,有点像我们的六点钟新闻,只不过当年不是报告过去发生的事情,而是预报事情会怎样。”
“那答案准不准呢?”
“那谁知道呢?答案就在你看到的这些裂缝里,就是黑点旁边这些。占卜师用烧热的钉子敲骨头,发出咯拉一声响,爆开的裂缝就是天启,他们把答案解释给帝王听。我敢肯定,比较成功的占卜师肯定擅长说出帝王爱听的答案。”
“真是了不起的字谜,”亚特回答。
露丝想到了自己和母亲多年以来使用的沙盘。她也曾费心猜测什么样的字句会让母亲安心,既要安抚妈妈,又不能让她察觉是自己在搞鬼。偶尔她也编出些答案来给自己方便,但是大部分时间她都是尽力地写出母亲想听到的话,写些安慰的话语,说老公想念她,宝姨不生她的气。
“说到谜,”露丝说“我记得您说北京人的骨头再也没找到过。”
茹灵又振作起来,说:“男的女的骨头都有。”
“您说的对,妈妈,是北京女人。我很想知道她后来怎么样了?骨头真的在去天津的路上在铁轨上碾碎了吗?还是说跟着船沉到海底去了?”
唐先生接过话茬:“即便是骨头还在,也没人出来说。每隔上几年就能在报上看到点报道。总是什么人死了,或是当年美国士兵的夫人,或是先前的日本军官,台湾或者香港的考古学家。坊间传闻不断,据说在某个木箱子里找到些骨头,跟1941年装北京人骨头的箱子一模一样。随即有谣言传出,说那些骨头就是北京人。很快该安排的都安排好了,赎金什么的钱也都交了,结果发现那些其实是牛尾骨,不然就是原骨的复制品,再不然就是还没来得及做检测骨头就又不见了。有一种传言说那个偷骨头的人带着骨头飞往一座小岛,去跟人交易,结果飞机坠毁,葬身大海。”
露丝想起了那些所谓的毒咒,因为鬼魂痛恨自己的遗骨不能保全,所以害使得它们分开的人不得善终。“您认为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历史留下了许多的谜团。我们也不知道哪些会永远消失不得解,哪些过若许年又会有线索浮上来。一切都只存在于时间的某个刹那瞬间。这一瞬间也许会存留下来,也许失去,也许又会历经种种神秘事件重新被发现。神秘也是生活中非常美妙的一部分,”唐先生对茹灵微笑道。
“妙极了,”她回答。
他看了一眼手表。“我们来顿美妙的午餐如何?”
“妙极了,”大家同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