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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蛙(3/10)

排瞅。”

“为什么?”她的双手勾住我脖子,兴味浓郁地问。

“目光扫过来,一眼看见的,就是你睁得大大的眼睛,像会说话。还有…还有…”

“还有啥子?”

“你隆得高高的胸脯,和其他学生都不一样。”

“还是被你看出来了呀,跟你说,我也嫌它鼓得高,里头穿了件紧身小袄,勒得紧紧的,拼命要把它压压平。”

“勒得痛吗?”

“不痛,就是不舒服。”

我在她的胸部轻轻抚摸了一下道:“以后别再勒了。”

“不行的,不紧紧勒住,胸脯子就鼓得老高。”她的手抓住我放在她胸口的手,却没强行要把我的手移开。

“让它高好了。”

“高了,寨子上的人们要骂。”

“有什么好骂的?”

“妖精啊,骚狐狸啊,破屁股啊,啥子难听,他们就骂啥子。”

“不要理他们。”我又一次贪婪地吻着吴仁萍丰满的嘴唇。

天擦黑了,办公室内更显得幽暗。坐落在寨子外头的小学校里,静谧得只能听见我们之间带点局促的呼吸。

我的心中像有魔鬼作祟似的,贴着她胸脯的手不安分地移动着,试图解开她的贴身小袄。

陡的,她的手猛地压住了我的手背,呼吸也变得粗重急促起来。我也随之一阵紧张。小学校外头,一阵的笃的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清晰地传来,遂而说话声音也传了进来:

“嗳,我说,吴远贤嫁姑娘的酒,咋个说办就办了呢?”

“人家办,去喝就是啊。”

“你没听说些啥子吗?”

“闲言碎语的,不足信。你想嘛,吴远贤穷得无奈,嫁姑娘也拿不出多少陪嫁,他哪里会有啥子国宝。嘿,还说是皇帝的宝剑,都是瞎┖扯。”

“嗨,都说他穷,寨邻乡亲们都来鼓动他,穷也要来个穷欢乐,好好地热闹一番,你听说了吗?”

“噢,我倒还没听说。准备咋个穷欢乐呀?”

“他啊,还会有什么法子,终归是老办法,跳地戏。牵福叮粒联# 

“那也好啊。”



说话声随着马蹄声,渐渐远去,消失在雨山屯方向。我听得出,这是雨山屯寨子上两个老汉在遛马回寨子路上的对话。

这当儿,我和吴仁萍敛声屏息地相对站着,她的双手始终紧紧地压在我的手背上。长时间的沉默,使得我们无形中产生了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当确信两个老汉走远了,我的手又不安分地想要解开她的贴身小袄。她一会儿不让我的手乱动,一会儿又松开手装着浑然无觉。

只是,不论我怎么使劲,就是不知如何才能解开她勒得紧紧的贴身小袄。

办公室里黑得啥都看不见了,她笑了两声,态度坚决地在我的手背上拍了两下说:“你还要干啥子?”

我凑近她的耳畔悄声说:“我想看…”

“今天不成,”她一边拒绝我,一边张开双臂,以一个热烈的拥抱搂着我说“下回吧。喝吴玲娣的出嫁酒那天,你到我家去。”

说完,不等我再说什么,她动作敏捷地一缩身子,快速地一个转身,利落地抽开门闩,消失在办公室外头的黑夜中。

我倚在办公桌旁,呆痴痴地站了好久。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难道说,这就是我曾经在冥冥中盼望憧憬了好久的爱情吗?

怎么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办公室里一片幽黑,惟独桌子上有一片白,那是信封、信笺,吴仁萍跑得过于匆忙,连桌子上的信也忘了拿。

姑娘出嫁,小伙子娶亲,在山寨上是件大事。家中再穷,也要隆重热烈地闹一番的。

且不要说在雨山屯、岚山屯团转人缘和口碑都很好的吴远贤嫁姑娘了。

吴玲娣的家居住在山湾湾那边的岚山屯上,离开雨山屯约摸二三里地,从清晨起,从岚山屯那头,就不断地传来时而高亢、时而尖锐的唢呐声,给晚秋的山野带来了一股喜气。

小学校放了农忙假,寨子上有大喜事,不需要出工,我在时高时低的唢呐声中,足足地睡够了懒觉。说是睡觉,其实并没有睡着,只是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想心事。

当事情突如其来地发生的时候,我沉浸在和吴仁萍亲昵的欢悦之中。而事情发生过后,一回想起这件事的过程,我总觉得这不像是真正的爱情。在这之前,我感觉到她是一个有吸引力的姑娘,和她相处有些拘谨、有些不自在,但我并不爱她,就如同和吴玲娣接触时一样。没有感情基础,却在冲动之下发生了亲昵的举动。这么发展下去,如何得了?吴仁萍是个已有男家的未婚妻,这在雨山屯是众人皆知的事实,我从中横插一脚,算个什么事?

逢场作戏。

一想到我和吴仁萍已经发生的亲昵,这四个字就会浮上我的脑壳。尽管事先我没想到,可人家一听说这件事,必定会这么说。传开去,我这个乡村教师的脸面往哪里搁?我还怎么在寨子上生活下去?影响一坏,我如何上调?这么一来,我这辈子不就全完了吗?

∶棵肯氲秸舛,我就冷汗直冒,告诫自己得及时刹车。农忙假后重新开学,我一定要克制自己,决不和吴仁萍单独呆在一起。首先,当然就得在喝吴玲娣出嫁酒这天,把握住自己,不到她家里去。

想是这么想,可在夜深人静,我一个人独处时,仍会情不自禁地想到吴仁萍的模样,想到和她接吻拥抱时的甜蜜滋味。每到这时候,理智和情感就交织在一起,使我处于一种不知所以的地步。

今天要到岚山屯去了,我既怕遇到吴仁萍,心里却又巴望着能见她一面。

吴玲娣的出嫁酒安排在晚上,可从下午三四点钟开始,酒席就开吃了。虽不是秋阳明丽,但也没下雨,是贵州山乡里的老阴天。说实话,老天已经算是帮忙的了,阴天,酒席照样可以安排在院坝里,若是下了雨,酒席只能安排在屋头,那么,一批一批地吃,只怕是从中午吃到半夜还完不了。雨山屯上贫穷,家家户户天天过的都是粗茶淡饭勉强维持温饱的日子,吃筵席就是大人娃儿都关切而又欢天喜地的一件大事。

虽说是耕读小学的教师,在雨山屯团转的村寨上,我还是很受尊敬的。到吴远贤家厢房的礼桌上交了礼金,看着接账的乡亲用毛笔在我的名字后头写上礼金十元的字样,在一片拖得长长的吆喝声中,我就被引进堂屋,在正桌的上座入了席。

和我同桌而坐的,是雨山屯大队的支书兼革委会主任吴仁铭,算是吴仁萍同宗同族的堂哥,还有寨子上的大队会计、民兵连长、雨山屯下面几个生产队的队长和两三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在雨山屯,这是最体面的一桌人了。我被安排在吴玲娣的爹、瘦长脸的吴远贤的身旁,和众人打过招呼,我就表示要去看一下自己的学生吴玲娣,既算是送亲,也算是告别。过了今晚,吴玲娣就要嫁到那个她并不爱的男人家里去了。

吴仁铭先朗声表示应该去看看,其他人也连连点头,吴远贤带着歉意堆起笑容道:“那就请诸位稍等片刻,我陪华老师去去就来。”

于是我离席跟着吴远贤向吴玲娣的闺房走去。转出贺客们人声鼎沸的堂屋,吴远贤一把逮住我的手,悄声地却又是不容置疑地对我说:“随我到这屋头来。”

说着他随手推开了一扇门,我还没闹清他带我进的是什么地方,已经随他走进了一间幽暗的小屋。门一关上,小屋里更显晦暗。吴远贤凑近我的耳畔,用庄重的语气道:“华老师,明天一早,小女送亲出寨子,就请你到雾岚山石碉来找我,有要事相托。可行?”

我顿觉这事儿有些非同寻常,马上点着头说了一个“行”字。

话音刚落,吴远贤一双手重重地落在我的双肩上,轻轻地拍了两下,不再说一句话,带头走出了光线淡弱的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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