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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2/5)

沈若尘习惯地搂着妻事过后,他知云清还需要抚,需要"发发嗲"。他一手搂着妻的颈脖,一手在云清的背脊上轻轻抚摸着。

沈若尘又地搂一搂她。是啊,他她,她的善良和坦率,她的貌和妩媚。刚同她恋时,替他参谋的同事是如何盛赞她的?对了,他们说她艳丽而不妖冶,而不风,是个理想女。那是人们仅凭她的外貌说的。

"我的女儿!"沈若尘喃喃地自语了一声,似是要把遥远的记忆从虚无缥缈中找回来。可是他从没同梅云清说过,队落时他有过一个妻,在千里迢迢的西南边陲他还有个女儿,亲生女儿。他心慌意,他惶遽不安。该怎么办呢?霞当真要到上海来吗?她还只有十四岁,要坐长途车,要坐两天三夜的火车,光是旅途就要七天,她有这个胆?沈若尘浮起一丝侥幸心理,也许沈霞会畏惧路途的遥远,也许她只是碰见了谢家雨说说而已。但他上意识到这一侥幸心理是可笑的。霞没有亲人,她靠谁去生活?对父亲的思念,对上海的向往都会使她踏上旅途的信心倍增。况且她还可能与同命运的少男少女们结伴而行啊!

整整一天的心神不宁,使得他兴味索然。下午他瞒着焰焰嚼了两块儿的巧克力,晚饭时他喝了两小盅酒,都是试图振作神。他不敢把谢家雨来信的事儿在白天对云清讲,他怕她诅咒他是骗,他怕她一怒之下带着沈焰住回娘家去。他思来想去觉得应该将这件事儿在霞到上海之前告诉云清,什么时候讲合适呢?只有现在这阵儿,她满足而又欣,她带着几分慵倦且心情最为舒畅,时已夜,即便她怒气冲冲,她也不可能闹起来拉儿一同去外婆家。

随着她的话声落音,她在他的锁骨那儿吻了一下。

"今晚上,你真让我快活得要命。"

该告诉你,你的女儿沈极了。这里的寨邻乡亲们和农场职工都说她长得像韦秋月。可我觉得,她比当年的韦秋月还要。这大概就是上海与西双版纳相隔数千里的血缘造成的遗传优势吧。

沈若尘昏昏睡般闭了,内心却是在警觉地窥探着合适的时机。

那么他该怎么对梅云清讲呢?天哪,他该如何启齿?

"搂着我。"

婚后,只有沈若尘真正地明白,云清是多么可。他从来不曾把过夫妻生活视为负担。每一回,他都能从她那里得到悦,得到心旷神怡的满足。而她呢,经常是用赞赏和惊叹的语气,表示着自己死的狂喜。这类近乎慨的表示,使得沈若尘充满了男汉的自豪和自信心。

梅云清赤的丰腴的手臂伸去,在枕边的床柜上摸着了小灯的开关,"啪嗒"一声把橘红的小灯打开了。

可今晚上,沈若尘是带着目的、带着儿勉上床的。

沈若尘揣好撕成两爿的信,迈步上楼时,后面有人喊,他的报纸掉在地上,忘拿了。他急忙返下楼,弯腰捡起报纸,直起来时,他看到信箱门没上锁。噢,他整个儿失态了。

"你怎么了?"梅云清挣脱他的搂抱,翻坐起,朝他俯下脸庞,一双雪亮的大睛探究地盯着他。

云清呢喃般轻哼着,表示着自己的满足和惬意。她的声音既像贴着他的心房,又好似从很远很远的地方,带着共鸣音传沈若尘耳里:

云清仍然依偎着他,温而又恬适。

她转过脸来,绯红绯红的脸颊上洋溢着喜气,兴奋的睛里闪烁着喜悦的光波,微显着羞涩和气地

午睡时仅是假装闭着,实际上张的神经始终在"别剥别剥"骤。这会儿沈若尘确实有些累了。洁白轻柔的云朵掠过他的前,那是西双版纳的云,是缭绕着碧山翠岭让人腾云驾雾的云,是引人步恬淡、清幽意境的云。

沈若尘受惊地睁开睛,小灯的光虽则柔雅清幽,但在这更人静的卧室里,却仍然放着橘红的光芒。云清的鬓发稍显蓬散,愈发平添了几分妩媚,她显然还沉浸在

沈若尘依稀怀里搂着的,是他当年瘦削而灵巧的妻韦秋月,她有一黑的柔发,她温顺而羞怯,她话语不多却时常以自己闪动幽波的神表示意见,她的蓄的、娴静的,她怎么…

说着把脸庞往沈若尘怀里一埋,缩了缩,地偎依着他。

雨比预料还要快地落下来,风翻卷着雨帘,把丝丝缕缕雨星儿扑打里来。沈若尘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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