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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5/5)

是到公社去办手续,但在好些傣家人的心目中,这一根竹签还是少不了。它甚至比那一纸离婚证书还顶事。况且,生活在茫茫竹海中的月亮坝人,砍一棵竹子费得了多少事呢!西双版纳的傣族,世世代代都与竹子结下了不解之缘。他们的生活中少不了竹子,他们一辈子都在与竹子打交道。离婚是人生旅途中的一件大事,没一根竹签为证,总会让人觉得少了些啥似的遗憾。

沈若尘的手,颤抖着伸出去,接过那一支削剪得格外精致的竹签。

韦秋月的双手搭上沈若尘的肩头,轻柔地抚摸着,那温存的声气,柔柔地响在他的耳畔:

"你去吧。回去后,你就只当没我们这回姻缘,可以把我们娘俩忘记。什么时候过得不舒心了,什么时候想晓得小美霞长成啥样子,你就来月亮坝看看。听说过吗,大理那边的苍山玉女峰,有一朵望夫云…"

"望夫云?"

"嗯。不论苍山的猎人阿哥走得多远,不论他在何方,痴情的南诏公主总是在盼着他归来。忽起忽落的望夫云总是在期待、期待。"说到这儿,韦秋月已是泣不成声、泪流满面。

椰林深处,又飘飘悠悠地传来一阵歌声,是夜深人静了吧,是顺风送来的吧,那情意缠绵的歌声,听来却是那么清晰、那么饱含着深情:

妹望大江闷忧忧,

盼哥不来眼泪流;

情哥记妹记外表,

情妹记哥记心头。

所有这些往事,都随着沈美霞的出现,重新浮现在沈若尘的眼前,令他惆怅茫然,令他在无尽的歉疚中黯然伤神。可他在今天的妻子云清跟前,又怎能如实地道出这一切,又如何能讲清他和另一个女人曾经有过的血肉相连的关系?

他给云清倒了一杯果珍,赔小心般递了过去。云清没接,她的头猛地往后一仰,把零乱的鬓发甩向耳后,道:

"收到这封信,你知道你的…你的沈美霞要找来了,瞒不下去了,才给我说实话。"

"她已经来了。"沈若尘垂下了头,他想,要痛就干干脆脆痛一下子,不能再向她隐瞒什么了。

"天哪!"梅云清惊叫起来,"她…她在哪儿?"她茫然地四顾,仿佛那小女孩藏在屋里的什么地方。

"没征得你的同意,我没带她来。"

"你们已经见过面了?"

"见过了。"

"可她…你把她藏哪儿去了?"

"在爸爸妈妈那儿。"

"好啊!一大家人全知道了!"云清伤心地叹道,"全知道了。"

沈若尘抬起头,他从云清这句话里听出了一点希望。

梅云清双眼犀利地盯住他:"你准备把她怎么办?"

"你说呢?"

"我说,我能说什么?她是你和另一个女人生的孩子,我管不着!"梅云清气咻咻的,嗓音在打抖,"来都来了,你可以尽情地带她在上海玩玩,玩个够!然后送她回去。"

"回去?可她在那边,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你可怜她了是不是?你可怜她当年为啥要抛弃她?你可怜她为什么还要娶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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