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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愿意承认是牺牲品(2/7)

我是全市最早造反的四大组织之一。起名叫"电车红旗"。我手下三千人。工人一起来,红卫兵小孩们就差多了。社会看我们的了。当时,造反组织替"文革"初期受压的人说话,反"资反"路线,得人心。保皇的不吃香,可谁都怕自己一派被压垮,就非把对立面压垮不可,这就愈打愈凶,全面起来。一对着起来,心也就不那么纯了。说实话,我这时心里也害怕,事情愈闹愈大,自己知后期要算账的;前又一团,看不绪,总觉得有不可抗拒的力量把自己往死上推。我巳是势如骑虎,退下来更没好,必须,也就必须有实力,有实力就没人敢摸你。不单是我,社会上的造反组织都是这个心理,各拉各的势力,各树各的山,很快地就不分行业系统,搞起横向联合的大组织。

上海"一月风暴"后,各地掀起夺权xdx。中央派个大人来成立"市夺权筹备领导小组",打算夺权后就成立革命委员会,建立红政权。这位大人次召集各群众组织开会时就名叫我们"电车红旗"和另外两个大学红卫兵组织开门整风。这意味着要把我们从红政权里甩去。甩去就等着挨整。我说:"你刚来这里,就削我们山,不行!"另一个同观的造反组织说:"你要这么,明天我们就把整个城市糊成个大纸篓!"这大人一拍桌说:"谁要是把今天的会来,后果就由他负!"这会闹得不而散。

六0九厂旁边有个制铣厂,也是他们的据。当夜指挥决定,佯攻六0九,实攻制铣厂,先掉制铣厂这个据。可我们的人一去,他们的人全跑光了,我们反过就攻打六0九。

晚上,我们大港一支造反队了事。黑灯瞎火看不清,误把自己人当成对方,死一个。可大港的人向指挥报告时说了瞎话,说是对立面死我们一个战士。顿时群情激奋,成千上万的人喊叫着要为死难的战友讨还血债,武斗控制不住了,两边上火,墙里墙外扔石土块硫酸瓶,队伍不断赶来支援,推土机也开上来。六0九的气氛相当凶了。

自打江青说"文攻武卫",武斗就合法化,步步升级,变成真正的战争了。在六0九侧门,对方使两辆推土机在前边开,人在后边往外冲,推土机挡板前装着硫酸,我们的人一靠前,车上的人一踩开关,硫酸就来,我们很多人给硫酸侥得都烂了,打红了。我们想个策略,他们车一来,我们人往两边撤,让过车,打后边的人,孤立推土机。他们中计了,推土机一陷孤立赶倒车,可

我们一想,革委会里没我们就全完了,反他!第二天就贴大字报反他,跟手把同观的组织全拉在一起,成立一个"大联合筹备委员会"(以后简称"大联筹"),。那个大人原打算三个月完成夺权,成立革命委员会,我们非叫他成立不起来。夺权筹备小组用军队支持他们看中的一派,我们一派是在野派,一帮草民,压力就相当大。我们想了,压力最大时,以城市中间的大河为界,拉队伍过河,一南一北拼了。那时不是传说,主席已经准备好,不行就回并冈山打游击吗?两派大斗争就此开始,大武斗事件连成串了。xdx是闻名全国的"六0九"事件。

我有个最要好的朋友,打小吃喝不分,我就对他说:"往后咱各走各的儿,分扬镳,你再跟我走动,早晚吃瓜酪儿。"这样,死活就我一个人了,于成嘛样都我自己兜着。但我必须步步为营,脚要踩实,事得稳。有个"工矿造反总"跟我们同观,我一模,他们人杂,便甩开他们,派人到各大造反组织摸底,搞队伍整齐的,总共五十二个组织,成立起一个"反复辟联络站"。实力雄厚,在全市数一数二。我坐阵总,白天黑夜连轴转。今天这儿打起来,调人增援;明天那儿事,理。还得派人蹲在北京摸信息,摸"中央首长"最新讲话。咱不能蒙着,要不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对立情绪就来了,形成誓不两立的两派。谁都说自己保卫主席革命路线,都骂对方打着红旗反红旗,往后各人都掺和去,就愈打愈。你写"文革",要是不如实反映这历史过程,就不真实,谁服?

六0九是军工厂,厂里掌权的造反组织是我们的对立面。事情起因是,我们"大联筹"内的工学院红卫兵组织的一支文艺宣传队,打六0九厂门路过时,互相喊号,对骂,动手,叫他们全抓去。大联筹备组织得信纷纷派队伍去抢人。人没抢来,机车车辆厂造反组织的也被扣了。我是第二天到达现场的,一看,好大的阵势,六0九厂已经给我们团团围住。我们临时作战指挥也戮起来,作战长、后勤长、宣传长、联络长等等全都安排好官儿了。我说,六0九厂是军工厂,我们一打就算冲击军工厂,这是对立面拴的儿,不能往儿里钻。我定了几条:第一,把住四郊通往市区桥,不准农民造反组织城,扩大事态。第二,只围,不打。第三,保持人力优势。这时六0九已经从外边往里调人,数一数他们调多少人。一数,开去五车人,二百,好,咱调四百人围它!他们调八百人,好,咱调二千人,再围它!六0九后墙外是津浦线,他们想从铁路线往里增援人,我们就封锁住铁路,把局面控制住,他们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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