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官［急忙扶起她］我觉得非常遗憾，我从未在这位女钢琴家刚刚在舞台上取得大胜利、凯旋而归的时候占有她。在那时候，她被观众气息温着，香汗淋淋，气吁吁，脸苍白。比如，在刚刚演奏完钢琴奏鸣曲的时候，或者，在大汗淋漓的柴科夫斯基钢琴演奏会之后。她看起来并没什么特别之。

［在门，她和路易丝撞到了一起，路易丝啃着饼又走了来。］

克拉拉［绝望地］艾瑞尔！［像个小姑娘似的起来，搂住他的脖，想拥抱他］您是义大利诗人的典范。［哭泣］您是…［呜咽］艺术的教士！指挥官［老练地，疲惫地］似一闪电掠过，我看见您被杀死了。您上蕴藏的那力量，曾让大的观众怪大声嚎叫。现在，您累了，充满望，渴望着被拿走，被震颠覆。来吧，我们现在就！我会向您证明，果敢的征服者与同样果敢的艺术家有什么区别——实质上并无不同。

［他想带克拉拉离开。拉觉察到了，从背景朝他奔来，很嫉妒，因为她这个艺术家没有受到重视。她在指挥官的面前着特别优雅的手动作，翩翩起舞。指挥官想去抓她的，但她优雅地旋转着逃开了。］

《埃及的十字军》、《北方的明星》、《非洲女》、《先知》等。《非洲女》中的咏叹调《啊！丽的人间天堂》，《先知》中的弦乐选曲《加冕行曲》传很广。所作歌剧场面豪华，讲究演效果——译注。克拉拉我的罗伯特是禁的典范，是远离红尘的退隐艺术家。而您只不过是半吊代表，本就不是艺术家！当然，有一些知名的艺术创作者，也有不健康的极端倾向，比如李斯特或者声名狼藉的迈耶贝尔①，但其中也没您的份。罗伯特是山大海，是秀峰清泉。而您，加布里埃尔，只不过是沟！充满铜臭味！

指挥官那我嘛要钱资助呢，我最亲的？您的罗伯特已经趴了几个星期的窝了，可到现在还一个也没挤来。他所会的，不过是作一副天才的样而已。而我是艾瑞尔①，是空气灵。顺便提一下，您想让丽斯帮您收拾行装吗？然后可以让司机夏尔开车送您走。需不需要我像往常一样帮您在豪华大酒店预订一个房间呢，亲的？

路易丝［轻声地对夏洛特说］如果您再继续对他这样顽固，那么长此以往，您可就拿不到黎歌剧院的聘请合同了。

路易丝您别生气，亲的。不过最好的方法永远是：和他上床！

夏洛特绝不！我要用我的艺术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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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特［轻声地］那德国母完全占有了他。刚才她还说，她是一个女教士，而这本来是我的角。您曾明确表示同意我扮演圣洁修女的，可现在那个德国女人却在使用这个手段，而且事先也没和我们商量。她本来可以说自己是一只鸟，我是指一只凤凰；或者一小狍，我觉得也不错。

指挥官［生气地］那我倒想知，假如我是这样一个臭沟，您嘛还要留在这儿。难像您这样的女士能躺在一个沟一样的男人旁？

指挥官［故意地］啊哈！

指挥官我本不是沟。我是残酷、愤怒、嫉妒、诗情和傲的成功混合。

［两个女人咯咯笑了起来。克拉拉和指挥官原本正在照顾训练架里的孩，这会儿也注意到了她们的笑声。］

克拉拉不懂艺术的俗人！

路易丝［怀疑地］那好吧。您毕竟是先到的，那您就继续扮演您的女教士吧。我会和那个德国女人谈的，让她从现在起说自己是一小狍，至于罗伯特嘛，应该可以扮演好白鹿——受骗的丈夫——这个角的。

①艾瑞尔（Ariel）：是天王星已知卫星中的第十二颗，即天卫一，在1851年被拉尔发现。在莎士比亚的《暴风雨》一剧中是个淘气的空气灵——译注。克拉拉［惊慌地］不！请您不要从一位充满渴望的女人边走开！

克拉拉［勉地朝他走去，在他脸上孩似的吻一下］请让我留在这儿，求您了，让我匍匐在您的脚下，加布里埃尔！

夏洛特［旋转着］我们舞蹈演员比所有其他人都更柔。在灯影错的空中，我们的晶莹透明，弹破。什么也不能把我们留在凡尘俗地。有时候，比起艺术领域的销魂女教士来，我们却不再那么轻盈空灵。［旋转］就像刚才那样。人们追寻着我们，就像朝圣者追寻着远方的圣坛！

克拉拉那是本不可能的事，指挥官。我只不过是想唤起您对艺术的资助，而不是唤起您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