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走向井边的人，渴了，自己拉动吱吱咯咯的铁链，把沉重的桶提到井栏上，这样听到的歌声以及一切尖利的乐曲。他渴了，使他的行走、他的双臂、他的睛也都充满了意义，渴的人朝井走去，就像一首诗。”而那些从杯里喝现成的的人却听不到的歌声。坐竿——今天是坐缆车——上山的人，再丽的山对于他也只是一个概念，并不备实质。“当我说到山，意思是指让你被荆棘刺伤过，从悬崖跌下过，搬动石过汗，采过上面的，最后在山迎着狂风呼过的山。”如果不用上自己的心，一切都没有意义。贪图舒适的人，实际上是在放弃意义。

所以，意义本不是事中现成的东西，而是人的投。要获得意义，也就不能靠对事的占有，而要靠和创造。农民从麦中取走滋养他们的营养，他们向麦奉献的东西才丰富了他们的心灵。

是耐心，是等待意义在时间中慢慢生成。母是从一天天的喂中来的。叹孩长得快的都是外人，父母很少会这样觉。你每天观察院里的那棵树，它就渐渐在你的心中中扎。有一个人猎到一小沙狐，便心喂养它，可是后来它逃回了沙漠。那人为此伤心，别人劝他再捉一，他回答：“捕捉不难，难的是，太需要耐心了。”

的是真话，因为现在他没有了忱，于是只看到零星的羊、房屋和山岭。心中的形象死去了，意义也随之消散。不过人在这时候并不觉得难受，与平庸妥协往往是在不知不觉中完成的。心的人离你而去，你一定会痛苦。的激情离你而去，你却丝毫不到痛苦，因为你的死去的心已经没有了觉痛苦的能力。

四

你心疼你的女人，让她摆脱日常家务，请保姆代劳一切，结果家对她就渐渐失去了意义。“要使女人成为一首赞歌，就要给她创造黎明时需要重建的家。”为了使家成为家，需要投时间。现在人们舍不得把时间在家中琐事上，早晚归，在外面奋斗和享受，家就成了一个旅舍。

有一个人因为泉的歌声，就把泉瓦罐，藏在柜里。我们常常和这个人一样傻。我们把女人关在屋里，便以为占有了她的。我们把事据为己有，便以为占有了它的意义。可是，意义是不可占有的，一旦你试图占有，它就不在了。那个凯旋的战士守着他的战利品，一个正熟睡的女俘，面对她的丽只能徒唤奈何。他捕获了这个女人，却无法把她的捕捉到手中。无论我们和一个女人多么亲近，她的始终在我们之外。不是在占有中，而是在男人的欣赏和倾倒中，女人的便有了意义。我想起了海涅，他终生没有娶到一个女，但他把许多女人的变成了他的诗，因而也变成了他和人类的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