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看到那封信，她几乎有zhong高兴的gan觉。因为它证实了一切，仿佛给模糊的整个事件打上了确实无误的封签。一封给她丈夫的信，一个女人写来的——毫无疑问是一起令人作呕的“藕断丝连”她还不相信，还绞尽脑zhi去想些牵qiang的解释，可真傻呀。她满脸蔑视地拣起那个信封，对着光凑近看了看，只看清了里面信纸折叠的lun廓。她知dao现在不搞清楚纸上的内容，她就别想安稳了。

她丈夫还没回来，六点半或七点之前他是很少从办公室回来的，而现在六点还不到，她完全有时间把信拿上楼，每天这个时候炉边的茶壶总微gun着等待她的归来，只要把信的封口在茶壶的热气上run一run，她就可以解开谜团，然后把它再放回原位。没人会发现，而折磨着她的不安也会从此消失。当然，还有一个办法是直接问她丈夫，但那似乎更难。她把信夹在拇指和食指间掂了掂，又对着光看了看，然后拿着上楼去——可ma上又下来把它放回桌上。

“不，很显然我不能那么zuo，”她失望地说。

她该怎么办？有那封信躺在楼下，她丈夫很快就会回来，拆了信之后独自走进书房——每逢灰se信封到来他总是这样，一想到这，她就无法上楼一个人呆在那间温暖舒适的屋子里，给自己倒杯茶，测览来往信函，翻翻书或看看评论文章。

她突然决定要等在书房里亲yan看看，看看他和那封信之间在自以为不为人所知的情况下，会发生些什么。她奇怪以前怎么没想到这个主意。只要把门留条feng，坐在门后的角落里，就可以观察他而且不会被发现…对，就是要这样看看！她拉了一把椅子，坐到那个角落里，盯着门feng，等待着。

自记事以来，这是她tou一次企图偷窥别人的秘密，但她并不觉得良心不安。她只gan觉自己像在挣扎着要冲chu一片令人窒息的nong1雾，为此，她会不惜一切的。

终于她听到了肯尼斯开弹簧门的声音，她tiao了起来。冲chu去迎他的冲动使她几乎忘记了自己坐在那儿的原因；但她及时想了起来，便又坐回原位。从她所在的位置可以一览肯尼斯的全bu动作——进了大厅，从门上ba钥匙，摘下帽子脱掉大衣。然后就在他转shen把手tao向大厅桌子上扔去的那一刻，他看见了那个信封。灯光将他的脸照得一清二楚，夏洛di首先注意到的是zhong惊讶的神情。看来他并未料到会有那封信——至少是没料到它会在今天来。但是即便没料到，现在他一看见它还是清楚里面是什么。他没有ma上拆信，一动不动地站着，脸se慢慢变得苍白。显然他下不了决心去碰它，但终于他将手伸chu去，拆开信封，走到灯下。这样一来夏洛di只看得见他的背了，她看见他低着的tou和微微下倾的双肩。看起来信封里只有一页信纸，因为他没有翻页而只是一味地盯着那一页看，他盯着看了那么久，足够看上十几遍了——或者只是在屏气凝神地盯着他的夏洛di看来如此。终于她看见他动了，他把信更近地举到yan前，仿佛尚未看清。然后他低下tou，她看见他的嘴chunchu2到了那页纸上。

“肯尼斯！”她叫起来，随即冲chu来走进大厅。

她丈夫攥着那封信，转过shen看她“你刚才在哪儿？”他用一zhong困惑而低沉的声音问，像是刚从梦中惊醒。

“在书房里等你。”她尽量用平稳的声音说：“怎么回事？那封信里写了什么？你看上去怪吓人的。”

她那副激动不安的样子倒让他平静下来，他很快地把信放进衣袋，轻轻一笑。“吓人？对不起。今天在办公室的日子不好过——有一两件难弄的案子。我想我看上去是太疲倦了。”

“你刚进来并不显得疲倦。可你一拆那封信——”

他随她一dao走进书房。他们站在那儿，对视着。夏洛di注意到他很快恢复了自制；他的职业将他训练得可以以极快的速度控制自己的脸se和声音。她立刻察觉到任何发掘他秘密的尝试都会使她chu1于劣势，但同时她也意识到不guan用什么手段，也休想哄他说chu他想隐瞒的事情。她还是要解开谜团，但那只是因为只有那样她才有能力帮他承担压力。“即使它确实是另一个女人的，”她想。

“肯尼斯，”她说，她的心怦怦直tiao“我特意等在这儿看你进来。我想看着你拆那封信。”

他原本苍白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但很快就恢复了原样。“那封信？为什么特别说是那封信？”

“因为我注意到每一封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