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版
首页

搜索 繁体

第08章(2/10)

突然他没没脑他说开了——起初有儿杂无章,后来越来越清楚,雄辩、有力。把事情都说来得费一番周折,不过他似乎打算要把一切都讲清楚,仿佛正在把压在良心上的一个重负卸下。他甚至又令我想起上电梯前他曾那样瞥了我一,他反反复复提起这一,像是要表明一切都包在这最后一秒钟里,像是要表明如果他有力量改变局面,他就绝不会跨电梯。

他去找她时大约是八,到了八半,一想到工作他便局促不安。“我给你打电话时大约是九是不是?”

“你怎么说?”

“我当时很张,你瞧…”

你知,这很糟!她脸上的皱纹在白天会显得更难看。我估计她是想叫我星期二跟她睡,大白天睡——没人会跟这样一个女人在大白天睡,尤其是在那样一家旅馆里。我宁愿在不上班的晚上…可是星期二晚上要上班。还不止这些,我当时还答应要给她写封信的。现在怎么给她写信呢?我没有什么好说的…,只要她年轻十岁。你认为我该跟她去吗?去婆罗州或别的什么

“是,差不多。”

觉要什么?听我说…到这儿来。

同这个叫伊雷娜的阔女人的通信一直持续了六个多月。最近我天天都向卡尔汇报,好叫这场恋开始,因为在伊雷娜那方面这件事可以无限期地发展下去。最近几天来双方都写了雪片似的大批信件,我们寄的最后一封信几乎有四十页厚,是用三语言写的。这最后一封信是一个大杂烩;其中有旧小说的结尾,有报纸星期日增刊上摘抄下来的片言只字,有重新组织过的给劳娜和塔尼亚的旧信,还有从拉伯雷和彼脱罗尼亚作品中胡音译过来的片断,总之我们都把自己累坏了。最后伊雷娜决定要同这个通信人谈谈了,她终于写了一封信通知卡尔在她的旅馆里碰。卡尔吓得,给一个陌生女人写信是一码事,去拜访她、同她却完全是另一码事。到赴约前最后一分钟他仍吓得发抖,我不由得想自己恐怕不得不代他去了。我们在伊雷娜住的旅馆前下了租车,卡尔抖得很厉害,我只好先扶着他沿这条街走了一会儿。他已经喝下了两杯茴香酒,一儿作用也没有。一看到旅馆他便快垮了,这是一个富丽堂皇的地方,有一个又大又空、英国女人可以呆呆地在里面坐好几个钟的大厅。为了提防卡尔溜掉,服务员打电话通报他的到来时我一直站在他边。伊雷娜在家,正在等他。他跨电梯时又绝望地瞥了我最后一,当你用绳索勒住狗的脖时它作的正是这无言哀求。穿过旋转门来,我想到了范诺登…我回旅馆去等电话,卡尔只有一小时时间,他答应在去上班前先告诉我结果如何。我又翻检了一遍我们写给她的那些信的复写件,我试图想象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可就是想不。她的信写得比我们好得多,显然信是真诚的。现在他们搂在一起了,不知卡尔还

卡尔就在这间肮脏的小房间里向我讲述这一切,太来,小乌在疯了似的吱吱叫。可我仍旧不知她是不是漂亮,他也仍不知她是否漂亮。这个白痴,他连自己都不了解。他宁愿认为她不漂亮,那屋里太暗,还喝了香槟,他的神经又疲惫不堪。

我不能同楼上那些家伙谈…你知那些狗东西是什么货…都是写署名文章的人。卡尔,那个小,他自私透了。

“什么!你是说他去找她了?”他显得很激动“喂,她住在哪里?叫什么名字?”我假装一无所知,他又说“我说,你是个不错的人。你为什么不早几告诉我这件风韵事?”

第二天中午时分我去敲他的房门,他已起床了,在抹皂刮胡,从他脸上看不什么来,甚至看不他会不会对我说实话。光从敞开的窗里倾泻来,小鸟在吱吱叫,却不知怎么搞的,屋比往常更加显得光秃秃的、更穷酸。地板上溅满了皂泡沫,架上挂着那两条从来不曾换过的脏巾。不知怎么搞了,卡尔也一儿变化都没有,真叫我大惑不解。今天早上整个世界都该发生变化,不论变好变坏总得变,剧烈地变。可是卡尔却站在那儿往脸上抹皂,全然不动声

我甚至不知是否听清了他的话,因为他讲的内容完全是荒诞不经的。不过,若是知他就是这类人,他的话倒也像是真的。

他说“等一下,等一下…让我想想!不,她并不漂亮,现在我敢肯定这一了。她前额上有一缕白发…我想起来了。这还不算很糟——你瞧,我还差忘了。她的胳膊——胳膊很细…细而且瘦。”卡尔开始走来走去,可忽然又站住了。

“我想他是去看那个有钱的女人了。”我平静地说。

电话铃响了,他的声音有些古怪,有儿尖,既像是被吓坏了,又像是很开心。他让我代他去办公室“给那个狗杂怎么说都行!告诉他我快死了…”“喂,卡尔…能告诉我…”“你好!你是亨利·米勒吗?”是个女人的声音,是伊雷娜,她在问我好呢。她的声音在电话上非常悦耳…悦耳。一刹那间我变得茫然不知所措,不知该对她说什么。我想说“喂,伊雷娜,我认为你很…我认为你极了。”我想跟她说一件真实的事情,不听起来这有多么傻,因为我现在听到她的声音后知一切都已经变了。可是不等我镇定下来卡尔又接过了听筒,扯着古怪的尖细嗓说“她喜你,乔。我把你的事全告诉她了…”在办公室里我只得替范诺登读要校对的稿。到了休息时间他把我拉到一边,脸沉沉的“很难看。

“我明白。往下讲…”

“你指望我说什么?我说,哪一个男人会厌烦你呢?”

“坐下…坐在床上,”他说。“你会听到一切的…不过先等等…等一会儿。”他又开始抹皂,接着磨起剃刀来。他还提到…又没有了。

到了午夜前后,侍者送来了啤酒和三明治——鱼酱三明治。据他讲,在此期间他一直急着要撒。他曾起了一回,不过又下去了。他一直到膀脱就要胀破了,可他是个狡猾的小,认为下的场面需要谨慎从事。

“若是她年轻十岁我或许不会考虑那一缕白发…甚至也不注意她的细胳膊。可是你瞧,她太老了。这样的女人每过一年都会老一大截,明年她就不是老了一岁,而是老了十岁,再过一年就老了二十岁。我却会显得越来越年轻,至少在五年之内“可这事儿是怎么拉倒的?”我打断他又问。

他终于说话了,字斟句酌地“不,既没有失败,也没有成功…对了,你在办公室替我安排好了吗?是怎样对他们讲的?”

“喂,卡尔,我现在很焦急。你如果想折磨我可以过一会儿再折磨,现在告诉我,只告诉我一件事…结果是好是坏?”

为了安他,我最后答应一从卡尔那儿打听到细节就全告诉他,我自己在见到卡尔之前也急不可耐呢。

我看试图从他话来是不可能的,待他收拾好了会告诉我的,在此之前却不会。我又躺下,一言不发,他则继续刮脸。

我不知该不该信他的话,尤其是在我们编造了那些信之后。

先别走掉…我很孤独呢。你知吗?这状况再持续一年我就会发疯的,我一定得离开这个鬼国家,我在这儿无事可。我明白现在在国叫人不痛快,反正都一样…可在这儿人会疯掉的…那些下贱的蠢货整天坐着嘘他们的作品,所有这些人都一文臭钱不值。他们都是潦倒失意的人,这才是他们来这儿的原因。听着,乔,你想过家吗?你是一个有意思的家伙…你好像还喜这儿。你在这儿发现什么了?但愿你能告诉我,我真心希望能不再想自己的事情。我心里极了…好像那儿有一个结…我知我快要把你烦死了,可我一定得找个人谈谈。

接着我又想起他在电话上的声音——又恐惧又开心的古怪调。现在他为什么不更开心一些呢?他自始至终都在笑,活像一只红的、饱了血的小臭虫。他又问一遍“我给你打电话时是九钟,是不是?”我厌烦地“是的,是九。”现在他肯定当时是九钟了,因为他回忆起曾掏表来看了看。再次看表已是十钟,到了十钟她正躺在长沙发上,两手握着自己的Rx房。他就这样一儿一儿他讲给我听。到了十一他们便拿定了主意,他们要逃走,逃到婆罗州去。去他妈的那个丈夫吧!她从来没有过他,若不是他年纪大了、缺乏激情,她本就不会写第一封信。“后来她又对我说,‘不过,亲的,你怎么知以后你不会厌烦我呢?’”听到这儿我大笑起来,我觉得这话很荒谬,忍不住要笑。

他从镜前扭过来,手里拿着刷,朝我古怪地笑笑。

“这事儿本没——没完,我答应星期二五左右去见她。

卡尔上门时伊雷娜穿着晨衣,梳妆台上摆着一桶香槟,屋里很暗,她的声音很好听。他给我讲了屋里的全细节,香槟酒、侍者是怎样把它打开的、酒发的声响、她走上前来迎接他时那件晨衣又如何沙沙作响——他告诉我一切,唯独不谈我想知的。

“你说到哪儿我都跟你去——伊斯坦布尔、新加坡、檀香山,只是现在我一定得走了…太迟了。”

到了一半她提议租一辆车去逛波伊思公园,卡尔心中却只想着一件事——如何撒泡。“我你…我崇拜你,”他说。

接着他向我描绘后来发生的事情——他怎样俯亲吻她的Rx房,怎样在烈吻过它们以后又把它们衣里去,总之就是那玩艺儿里去——不她们叫它什么。过后,又喝了一回香槟。

我是一个利己主义者,可我不自私,这是有区别的。我想我是一个神经病患者,我无法不想着自己,这并不是我认为自己重要…只是我无法去想别的事情,就是这样。如果能上一个女人或许会好一些,可是我找不到一个对我兴趣的女人。我心里糟糟的。你看来了,是吗?你说说我该怎么办?如果你于我的位置怎么办?听着,我不想再留你了,可你明早得叫醒我——一半——怎么样?你若替我鞋,我还会多给你一儿。还有,若有一件净的替换衬衣,也把它带来,行吗?见鬼,那件活儿都快把我累趴下了,却连一件净衬衣都挣不来,他们对待我们像对待一群黑鬼一样。唉,算了,见鬼!

“等等!我要把一切都告诉你…”“这就是说你失败了。”

“可你应该了解一些她的情况——假如这些不全是你他妈的编造来的。”

我要去散步…把肚里的脏东西冲来。别忘了,明天!”

“这么说这个小快死了是吗?喂,这里面有什么名堂?”

热门小说推荐

最近更新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