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版
首页

搜索 繁体

ldquo;呼愁rdquo;(4/4)

此地,又或许他必须逃离自己的忧伤,促使他在《东方之旅》当中以大量笔墨书写灿烂的东方幻想。

伊斯坦布尔所承载的“呼愁”不是“有治愈之法的疾病”也不是“我们得从中解脱的自来之苦”而是自愿承载的“呼愁”于是走回伯顿断言“快乐皆空/甜蜜惟忧伤”的忧伤;它呼应其自贬的智慧,敢于夸耀它在伊斯坦布尔生活中占有的重要地位。同样地,共和国创立后的土耳其诗歌,当中的“呼愁”也表达了无人能够或愿意逃离的同一种悲伤,最终拯救我们的灵魂并赋予深度的某种疼痛。对诗人而言“呼愁”是雾蒙蒙的窗户,介于他与世界之间。他投映在窗扇上的生活是痛苦的,因为生活本身是痛苦的。对于逆来顺受的伊斯坦布尔居民而言亦是如此。依然受到它在苏菲文学中获取的荣誉的影响“呼愁”为他们的听天由命赋予某种尊严,却也说明了他们何以乐观而骄傲地选择拥抱失败、犹豫、挫折和贫穷,显示“呼愁”不是生命中种种辛酸与失落导致的结果,而是其主要原因。这也适用于我小时候土耳其电影里的主角们,以及同时期我心目中的许多英雄:他们都给人一种印象,那就是,由于生来便把这“呼愁”挂在心上,他们在面对金钱、成功或所爱的女人时不能显出渴望。“呼愁”不仅麻痹伊斯坦布尔的居民,也提供他们麻痹的夸张手法。此种感觉不会出现在巴尔扎克笔下的拉斯蒂涅身上,拉斯蒂涅雄心勃勃地传达并颂扬的是现代都市的精神。伊斯坦布尔的“呼愁”不是主张个人反抗社会,反倒是表明无意反抗社会价值与习俗,鼓舞我们乐天知命,尊重和谐、一致、谦卑等美德。“呼愁”在贫困之时教人忍耐,也鼓励我们逆向阅读城市的生活与历史,它让伊斯坦布尔人不把挫败与贫穷看作历史终点,而是早在他们出生前便已选定的光荣起点。因此,我们从中获取的光荣有可能引起误解。但它确实表明伊斯坦布尔承担的“呼愁”不是弥漫全城的绝症,不是像悲伤一样得去忍受的永恒贫穷,也不是黑白分明的失败难题:它是倍感荣幸地承担其“呼愁”

早在1580年,蒙田即认为他所谓“忧郁”的情绪毫无光荣可言。(尽管知道自己是忧郁患者,他仍用这个词;多年后,同样被诊断有忧郁症的福楼拜也这么做。)蒙田认为“忧郁”是独立自主的理性主义和个人主义的敌人。按照他的观点“忧郁”不配跟智慧、美德、道德等高尚品德并列在一起,他还赞成意大利人把“忧郁”跟万恶之源的各种疯狂和伤害联系在一起。

蒙田本身的忧愁如服丧般孤单,咬噬着这个与书独处的男人的内心。但伊斯坦布尔的“呼愁”却是全城共同感受且一致肯定的东西。正如坦皮纳描述伊斯坦布尔的长篇巨著《和平》当中的主人公们:源于城市历史的“呼愁”使他们一文不名,注定失败。“呼愁”注定使爱情没有和平的结局。就像黑白老片中,即便最感人最真实的爱情故事,若以伊斯坦布尔为背景,一开始便能看出男孩生来背负的“呼愁”将把故事导入通俗剧。

热门小说推荐

最近更新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