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版
首页

搜索 繁体

第五章(5/6)

,说站在梯子上将绑着铁丝的刷子捅到烟筒管里搅和一下就得了,说不过要一直捅到弯头管那儿,因为那儿有股子风可把烟灰吹到烟囱里去,因为这栋楼房原先有个锻铁车间,这里曾经有个打铁炉。为了验证这里的通风情况,贝比切克从椅子上跳下来,将烟筒管与烟囱相接的那个小盖儿掀开,可是连他自己也没想到’,他刚一掀开小盖,便噼里啪啦一大堆烟灰掉到厨房里。贝比切克站在那里,美滋滋地微笑着,说既然烟灰都掉到厨房里,那还扫个什么劲呀!我站在那里羞得面红耳赤。可我丈夫却兴高采烈连忙跑到院子里搬来一架人字梯,一架很高的人字梯,将它竖到烟筒管旁。如今他已经将这管子从通向烟囱的口子里拽出来,将钉在天花板上的铁丝拴着的烟筒管歪到了一边。

我丈夫下了梯子,抓了一张报纸和一盒火柴,将报纸塞进黑乎乎的烟囱口里,一点燃,果然,那抽气力大得使烟囱和它的穿堂风呼地一声便将报纸吸进去。贝比切克和我丈夫听着这呼呼声,直夸我们这个烟囱的抽风如何地有力,为保险起见,我跑到屋外窗口观察他们清扫烟筒,以为直到今天我丈夫干什么,什么不成,大概跟他锯椅子和小桌子腿的情况差不多,本应与那屋顶的坡度取平‘司他锯多了,够不着那斜坡屋顶,结果又得重新量尺寸,再到诺瓦街买一把新椅子和一张小桌子。当我丈夫要给我锯一块木板搁到我鞋柜里时,他又是画又是量的,说他上中学时学过数学和几何,可是等他喝完一罐啤酒之后,锯出来一块板子,什么用场也派不上,因为这块板子比我那鞋柜短好多。

我丈夫和贝比切克突然又有个主意:要把拴在烟筒管上的铁丝拆掉,说最好是将那些烟筒管插进烟囱下面那个孑L里,然后往这长长的烟筒管里塞进一块沾上煤油的破布,点燃它,说烟囱的穿堂风便会将所有的烟灰吸走,通过烟囱喷到屋顶上方直上青天。贝比切克则揉皱一张报纸,我丈夫为这绝妙的主意而高兴得像发烧一样,又将烟筒管插进烟囱孑L里。他搬来人字梯,将插在炉灶上方弯头管里的烟筒取出来,贝比切克到外边去了,按照我丈夫的吩咐从厕所那儿拿来一瓶酒精倒在揉皱的报纸上,又快步走到我丈夫站着的人字梯旁,举着报纸,踮着脚,可他即使踮着脚尖也够不着我丈夫弯下身来伸出的手,结果我丈夫一个倒栽葱摔在贝比切克身上,两人一起滚倒在地。我丈夫重又站起来,手里已经拿着那张沾着酒精的报纸往梯子亡爬,两腿分开跨在人字梯上,然后将沾着酒精的报纸塞进烟筒里,点燃纸角,用绑着铁丝的烟囱扫把一直将燃着的报纸捅到四截连在一起的烟筒管的最里面,贝比切克在听着,我丈夫也在听着,我则站在我家窗外的走廊上,也在听着。我丈夫还将那些被固定在天花板上的铁丝拴着的烟筒挪到自己跟前来秋,想观察一下里面的动静,可就在这时,烟筒管里发生了爆炸,管子晃到拴它们的铁丝够得着的地方,而从我丈夫手抓着的;挨他的脸很近的那根管子口喷出一大堆烟灰来,正好打到我丈夫的脸上,撒到他的白衬衫上。反正我丈夫总是这样,即使当我们一块儿回到我们宁城老家,他穿的一条干净裤子、一件干净针织衫、一双新鞋,可等他一开始在园子里干活儿或者给菜地施肥浇水就完了,直到周身脏透,他才去换一身劳动附。今天又是穿的干净衬衫和一条灰色长裤,因为他只要和贝比切克出去找木条来做我们的贮藏架,那就得穿得漂漂亮亮,因为他总要同贝比切克在拉·巴罗马小酒店喝上一杯。如今我丈夫满身都是烟灰,这倒不要紧,可他满脸都是乌烟瘴气的煤烟灰,他的眼睛几乎都看不见了。

他从人字梯上下来,贝比切克得把手递给他。我连忙端盆水跑过来,我丈夫洗了洗眼睛,可只是眯了几下而已,他周身黑乎乎的、沾满了煤烟灰,沿着着梯子又跑上去听煤烟灰果真已从烟筒管里清除了,他又连忙下来,带上一盒火柴,撕一块报纸,当他在烟筒管的起端点燃一小块《红色权利》报时,烟囱的抽风大得痛痛快快把这张烧着的报纸吸走了。我丈夫站在人字梯上,表演了一个戏剧性的动作,连忙从梯子上下来,又同贝比切克彼此祝贺一番,然后再爬上梯子将那一串特制的烟筒管插进弯头管里。贝比切克从炉子旁边一直到烟囱底部的房间地面上铲了大概四桶煤烟灰,这都是从烟囱里出来的。他还用铲子把积在烟囱里的一切都堆在一起,可他还嫌少,又跑下来,手拿着铲子一直伸到烟囱里面去捞了一通。

热门小说推荐

最近更新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