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那沃拉吉米尔也疯癫得够可以的。他已经离不开他的黛卡娜，已经开始怕她，他一心只想能同她去民族委员会登记，如今对他来说，爱情简直成了有关生死存亡的问题。他总是容光焕发地跑到我们永恒的堤坝巷来，如今他已经不把我丈夫当回事了，可我却成了他chong爱的对象：“年轻的太太，”他开始胆怯地说“您是女人，肯定能理解我…您知dao，当我的那位来了那些个东西…您知dao我指的那些个东西是什么吧？”我点了点tou，有点gan到不安。“那我太高兴了，您知dao，当她来了那东西，我就得在她shen边照顾她，您明白我的意思吗？我是她的未婚夫，作为她的未婚夫，未来的丈夫，我得了解她，看到一切！于是我得极严肃认真地给她换棉hua。第三天我得护理她，我给她ca洗、重新包裹好，因为我想，一个恋爱着的男人有权这样…”这时沃拉吉米尔几乎在喊着说话，因为我一直目小转睛地看着他。我丈夫一会儿坐着，一会儿站起来，望着窗丁外面，两只手趴在窗玻璃上，仿佛外面屋ding上有个什么东西特别xi引他。然后走回来，添柴火。我知dao，沃拉吉米尔这番话是冲着我丈夫来的，他不只是对我说说而已，而是故意chui嘘一番，因为我丈夫很可能半途截住他，我丈夫不喜huan谈这些事儿，因为他害臊…而沃拉吉米尔这一下又神气了，又称好汉了，因为他对我说的这些话肯定也对泊仁卡·瓦尼什达太太、工厂里的女工们说过、咨询过，让尽量多的人被这些东西、这纯属隐私的厕所之事弄脏。所以我了解了沃拉吉米尔，他实际上真的是第一次恋爱，第一次地能够亲手chu2碰女人，gan觉很好，因为她也爱着他。当黛卡娜换了工作，在电车上卖票，又赶上冬天时，沃拉吉米尔便到停车场去接她，可能的话他跟她一块儿坐电车，这里那里一直到电车回厂或售票员换班。沃拉吉米尔在大冬天光着shen子穿一件破破烂烂的mao衣和短外tao，冻得哆哆嗦嗦跑到我家来烤火。

我丈夫往炉子里添些劈碎的旧柜板，那是他每周一次到维特什的诺瓦科维街买来的。等沃拉吉米尔烤暖和了，便莫名其妙地说：“博士，我在科特采商场看到几件漂亮便袍，都是chu口次品，您不想去买一件回来？可能对您很合shen，我说什么呀尸沃拉吉米尔改口说“不是合shen，而是适合您yan前的思想状况。”他这么说，我立即看到，我丈夫被击中了。我正希望用几句简单的话冒犯我丈夫的秘密，只有沃拉吉米尔最知dao了。我说：“沃拉吉米尔，您为什么穿得这么少？”沃拉吉米尔脱下他的短外tao，装zuo他已经很热的样子，但他脱短大衣是想让我甚至我丈夫看到他光着shen子穿的那件mao衣满是窟窿和脱了线…沃拉吉米尔以发牢sao的口吻说：“年轻的太太，您该理解我，当我的女友作为一名电车售票员，在风雪jiao加的大冷天坐在那些敞着门的电车上来回来去，连卵巢都冻坏的时候，那我该咋办？我该穿着便袍坐在家里等着她回来？或是穿上pi大衣dai上羊pi帽去接她下班回来？那我会难受极了。可是这样，当我也亲shen尝试她上班的ti会，即使挨冻，我也gan到幸福。她为人们受冻，我则为她受冻，我们俩都受冻，但我们谁离了谁都没法活，我们彼此还说，不guan谁离了谁也都不能不受冻。”沃拉吉米尔谈话时，我看到我丈夫如何弯着腰又在往炉膛里添柴，后来又踏着地毯到隔bi屋里拿来一把大刀子，在过dao里磨起刀来。沃拉吉米尔一直像鸭蹼一样地叉开指tou，张着他那双大手接着烤火。思量着如何将他那位在寒冷的日子里受冻的电车售票员、他心爱的姑娘更jin地拴在自己shen上。我丈夫磨完刀回来，站在窗口亮chu1用指tou试试刀锋，他喜huan锋利的刀子，因此每个星期都有一个指tou被包扎着。沃拉吉米尔接着说：“年轻的太太，您知dao，我不能什么都凭想像，我所zuo的一切都得首先自己去亲自ti验一番。

自从我那位在电车上工作，由于穿堂风和行车时的震动损伤了她的卵巢的时候起，我的两个肾就痛，我有什么办法来对付这呢？”我笑了笑说：“您的肾病是由那电车上的过堂风和震动引来的，沃拉吉米尔先生，等到您的黛卡娜辞去这工作或者生上个病呆在家里，您的病就会好了。”沃拉吉米尔一边听着一边慢慢地穿上他的短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