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关白似也还未想好。”宁宁淡然。她停止了追问。事到

“关白定会知，哼！你如此轻视关白，更是无礼！”

“这…其实在下以前并不知。”

“是说怀的事？这事是茶茶自己说的，还是你的诡计？”

“不，那是…”有乐额上已经冒了一粒粒汗珠“在下怎敢胡言？”他一直觉得，宁宁不过一介女，要把她从秀吉边赶走，还不是轻而易举。但是如今看来，他还是低估“女关白”了。秀吉还什么都没有对宁宁说，她便已抢先下手。“不是？便是说怀之事乃空来风？”

“为何不说话？织田大人不是无论何时都能想好主意吗？”

“此事非常棘手。”

“北政所夫人…”

“你是说什么时候？”

“有乐追悔莫及。”

“夫人。”有乐急着避开宁宁人的锋芒“在下想跟您商量，到底应拿茶茶怎么办。在下早已方寸大。”这倒是有乐的真心话，不过也是一巧妙的拖延。

“夫人，请您发发慈悲，此事万不可告诉关白。”

“我不再责怪你。但是，有乐，你难不认为自己罪孽重？”

“夫人。”

“恐怕这要看关白大人的意思了，在下哪有什么看法。”有乐已一副完全屈服于宁宁之态。

“这…这…”“是二月或三月，关白征九州以前，对不对？”

“关白说，让她暂时留在我，随后另作打算。”

“这…乃是关白大人的行为，实在下意料。”

“在下惶恐。”

“你无法说服茶茶，便去欺骗关白？”

宁宁这么一说，有乐生起戒心，思量起来。对于宁宁的要和尖刻，他再清楚不过了。他知总有一日事情会曝，已想好各解释，但不知为何，就是说不。方才关于孔雀云云，宁宁就明显是在问。

“你是否对关白说茶茶怀了？”

“因关白大人和夫人都说了要她一起上京，但茶茶不愿。”

“在下只是半信半疑，尚未向夫人禀报。”

“有乐，你是否觉得关白比我好打发？”

“哼！”宁宁冷笑一声“你不是连关白吃了何都知得一清二楚吗？”

宁宁看着有乐，嘴角冷笑。他此时还说不知如何是好，让她觉得既可疑又愤怒。也许传言并非毫无依据。难有乐为了把茶茶从秀吉手中抢回，以致不顾一切？尽如此，有乐称茶茶可能怀，却击中秀吉的命门，这是何等诈！宁宁也知这是最能控制秀吉之言。“有乐，接着说。”

“说！到底对关白说了些什么？茶茶为何不与我同行？”

“好了。那么你想让茶茶住在哪里？”宁宁压抑着翻腾的情，以事不关己般的语气“要是她来京城，你也得筑一个适合‘孔雀’住的巢啊。”

宁宁渐渐觉得，虽然自己也很悲哀，而有乐的悲哀更甚于她。他虽是信长之弟，现在却要听命于秀吉，毫无主见，只能和其他侍从一样讨好主。“我知了。事已至此，你说该怎生是好？”

“为何你会束手无策？”

“哦？这可不像你啊。”

“在下坦白。这是在下束手无策之下，想来的拙计。”

“夫人！”有乐忍不住叫了起来，跪伏在榻榻米上“您要是这么说，有乐就无颜再在大人边待下去了。请夫人发发慈悲，看在有乐一时糊涂才犯下大错的分上，原谅在下吧！”

“暂时留在夫人这里？”

“好了。事情已经发生了，重要的是如何善后。你有心来和我商量，应早有对策。”

“事实如此，有乐惶恐之至，无法说服茶茶，只好去哄一哄关白，这实是有乐一生中最大的错。”

“夫人原谅有乐了？”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此吞吞吐吐，婆婆妈妈！你是明知茶茶本未怀，而来欺骗关白？”

“是。但在下那时真没想到会有这事…”

宁宁一语不发，看着有乐。也许事情确如他所说。但这传言令无法再生育的宁宁心中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