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昨天还为了你发飙呢

“你总算来了，教授昨天还为了你发飙呢，她说要剥潘老师的pi。”荣恩要了我的履历书，心不在焉地翻阅着。

这是个颇为清丽的女孩，全shen骨架chu奇的纤长，脸dan也十分细小，淡施脂粉的五官绽放chu一zhong青chunjin致的活力，眉宇间很有着一gujiao柔之se，她对于我的履历表的兴趣显然高过于我本人，尤其那几封推荐信引起了她的好奇，现在她chouchu一封细细阅读。

我只有继续张望着教室，那个男孩又完成一串jin凑的地板动作。

“光着上半shen那个男孩，他就是tiao蓝衣天使的吧？”我这么问荣恩。

荣恩终于正yan望向我，很讶异的模样“不，不是，他只是见习生。他叫龙仔。”

“主角还没选，不知dao谁会tiao蓝衣天使。”她又说。

我一时困惑极了，龙仔这样的shen手，却只是个见习生。

关于卓教授的这支舞作，从报导间我已经有些初步的了解，我知dao舞蹈的he心将会是一个雌雄莫辨的角se，蓝衣天使，我曾经长久地揣想着，那该是个一chu场就风华不似人间的舞者吧？那该不会是我这类型的人吧？yan见龙仔tiao得那样霸气万千，我的心情错综了起来。

教室中有人朗声喊停，舞者一齐收步，只剩下龙仔犹自舞了片刻，我想那是真正的沉醉，他又蓦然停止，惊醒了一般。舞者们鱼贯地从我yan前走过，往教室另一边的走廊去。龙仔落单了，他的左右顾盼显chu了一些犹疑的神se，最后龙仔在地板上坐下，屈膝抱tui像个胎儿的姿势，静息良久，才霍然站起shen，也朝我和荣恩这边走过来。

龙仔的步幅带着qiang劲的韵律gan，我看得见他全shen细密汗珠如lou，他心事重重地盯着yan前的地板，他的luo着的xiong膛轻轻起伏。

“tiao得好！”龙仔走到shen前时我由衷地说。

但他只是和我错shen而过，沉默地将我的赞mei甩在脑后，一句话也没回复，一个yan神的致意也没有，一点迟疑的意思也不xielou，如同我只是窗台边的一株盆景。好傲慢的一个人。

“他听不见，你要用写的。”荣恩还翻着我的履历，她不经意地说。

见我并没有反应过来，荣恩耸了耸肩“不然你以为我们怎么会叫他龙仔？”

那是聋子的意思了。龙仔的shen影已经消失在走廊尽tou，我听见从那边传来淅沥沥的冲水声，想来那边是淋浴间。直到今天，我还可以清晰地勾勒那gu水liu声，像雨一样滴滴冲激，越来越响，回音渐渐显微、扩大，澎湃成瀑布，汹涌在耳mo上，一生与水为伍，那时才第一次真正聆听见了水的锐利的声音。

“你来了就好，应该还赶得上，这半个月都是练基础舞步。”荣恩将履历还给我，临走